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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韦一回答,他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对啊,他一直帮你们,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也瞒着我……”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骗我……为什么妈妈她要、要那么对爸爸……他对她多好啊,他什么都给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他……当时要多难过……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怎么狠得下心……怎么可以……爸爸……爸爸……”
韦一伸手抱住少年不停颤抖的身体,那一声声的爸爸像是刀尖似的戳痛着他的神经。
骆文瑞从小就崇拜骆起辉,总愿意粘着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还时不时作死一下,可那个人原来根本不是他的父亲,就连那个人的死都和他有关系,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呼唤那个人,似乎除了这么无助地嘶喊爸爸两个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那人的愧疚和痛心。
骆文瑞死死掐着韦一的胳膊,哭得累了,靠在他肩头抽噎着,艰涩地开口,“我真的……真的姓郎吗?”
“……”
韦一垂下眼,拍着他的脊背柔声说,“不管你姓什么,瑞瑞,你永远都是我和小墨的兄弟。”
骆文瑞在他怀中颤了一下,而后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压抑着声音想要努力平息汹涌的情绪。
韦一终于松开他,伸手擦擦他通红的眼睛,轻声哄他,“不哭了,你有我们陪着你呢,我们都在你身边的。”
骆文瑞终于抬起手狠狠擦干眼泪,咬紧牙说,“我要帮你们,我也要给爸爸报仇!”
韦一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他走到桌椅边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声,问他,“你要怎么报仇?对付骆文承,还是对付你妈妈?”
骆文瑞身子一震,呆住了,眼眶再次酸涩起来。
骆文瑞对骆文承的感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骆文承天性冷漠,和家里其他人都不咸不淡地相处,唯独对骆文瑞一直很疼爱,有求必应,很宠他。
让他对骆文承下手,或者说和其他人一样去陷害他,他的确是做不到,更别说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白莲了。
骆文瑞愣愣看着前方,一时间脑子空白,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
韦一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保护你,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怕你一冲动和骆文承对着干,会很危险的。”
“……你们想把他怎么样?只是夺-权吗?还是……还是也要杀了他……”
“我们只是要把他的一切夺走,让他再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让法律去裁决他,”
韦一话音微顿,声音却又沉下来,“只不过杀人偿命,他本就该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
骆文瑞想到从小到大骆文承对自己的关心,想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想得整个心脏都揪扯起来。
他迷茫又无助垂下头,双手撑住额头抵在膝盖上,眼泪又忍不住一滴滴落下来。
韦一默默陪着他,没有再说话,直到手腕处忽然震动了一下,他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当着骆文瑞的面接通了信号。
“小墨。”
骆文瑞猛地一颤,立刻抬头看他。
手表上映出樊墨的脸来,似是有些苍白,“我办完事回来了,告诉你一声。”
骆文瑞坐在这个角度,樊墨看不到他,可骆文瑞却能清楚看清他,他看着对面青年苍白的嘴角,心里一疼,脱口而出,“你……你又受伤了吗?”
樊墨猛地一惊,傻住了,“刚才那是……瑞瑞?”
韦一点点头,把手表朝骆文瑞偏过去,“出了些事,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了。”
樊墨呆了一会儿,赶紧说,“你俩没事吧?”
骆文瑞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在看到他的刹那再次抑制不住,又想哭了,樊墨看清了他的神情,看到他通红的眼睛,立刻慌了,“你怎么了?哭了吗?要不……来帝园吧,我在家呢,你来找我吧好不好?”
“……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
樊墨急声道,“你现在就来,要不要我派护卫去接你?”
骆文瑞摇摇头,犹豫着看向韦一,“小一你……你自己没事吗?”
韦一伸手敲敲他的额头,笑了笑,“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骆文瑞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擦干净眼泪,抽了下鼻子,“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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