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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
韦一压下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哄他,“和我回房间,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
骆文瑞呆呆看着他,韦一松开怀抱,小心拉住他的手,放轻脚步一点点把人带离。
骆文瑞就那么被他愣愣拉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韦一关上了门也仍旧僵直地站着。
他像是完全不会思考了似的,瞳孔里一丝光亮都没有,面色惨白得像个鬼,韦一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心里跟着疼起来,握住他的手掌只得用力捏紧了,心疼地说,“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
骆文瑞猛地一颤,忽然甩开他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忍不住地冲他吼,“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死咬着牙,嘶哑地喊,“你早就清醒了?你一直是装的?!
你也一直在骗我?!”
韦一默默看他一会儿,没争辩神门,沉默地点点头。
骆文瑞的胸口急剧起伏着,看到他点头更是要崩溃似的,忽然扑过去狠狠朝他胸口打了一拳,“为什么!
为什么你也骗我!
为什么你们都骗我!
!”
韦一任他发泄似的打着,到后来忍不住咳了一声,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疼得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身上的拳头蓦地停住,而后骆文瑞颤着步子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像是要说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愤恨却又委屈,眼睛红得要滴血似的。
韦一默默咬了下唇,伸手按了按被打痛的胸膛,直到少年忽然转过身想要跑出去,他终于用力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拽贴到墙壁上,而后身子跟着一转,将骆文瑞锁在自己的双臂间,心疼地叹了一声。
“瑞瑞,你冷静一点。”
骆文瑞挣扎着要推开他,韦一不舍得对他用强,只好坦白说了一句,“你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我在两年前就知道了。”
骆文瑞果然停止了挣动,身体再次僵住了。
“确切地说,是因为我两年前清醒了,”
韦一伸手安抚地顺了顺他的头发,沉下声来,“就是在那次车祸之后。”
骆文瑞猛地一震,目光再次颤抖起来。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很残酷,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舍不得伤害你,当然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那时候……我也以为你是骆文承的儿子。”
骆文瑞的面色又白了一分,韦一微微吸了口气,垂下眼来,沉默了很久终于说,“爷爷是被骆文承谋杀的,至于原因,通过这两年的调查,我猜测……可能是他撞见了骆文承和你……和你妈妈的事情,”
见骆文瑞立时瞪大了眼睛,韦一握住他的手,慢慢握紧了,“包括我和爸爸的那场车祸,也是有人蓄意策划的阴谋,我还没法确定凶手是不是骆文承的人,但至少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凶手是郎佑庭的人。
可韦一停顿了话音,没有说出口。
如果他们没猜错,骆文瑞真正的父亲很可能是郎佑庭,如果当年那两个凶手真的是郎佑庭的手下,对骆文瑞来说,就又是一场折磨。
他沉默了一下,改口道,“很有可能,栽赃莫绝的人也是他。
两年前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而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掩盖他和白莲的丑闻,再把骆阳集团掌控在他骆文承的手里。”
韦一言简意赅地将两年前的真相和他们的所有行动全盘托出,最后伸手轻轻擦拭骆文瑞眼角泛滥的泪水,轻声道,“所以我和霍哥、六哥、小墨,还有小哥哥,这两年一直都在找机会报仇。
你也听说了吧?现在骆阳的经营状况很不好,负债累累,都是我们联手打击的结果,之所以都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骆文瑞忽然冷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你们凭什么都以为了我好的名义擅自替我做决定?看我像个傻逼似的天天来哄你,心疼你,很好玩吗?什么骆家的小少爷,哈!
原来只是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只是爸爸的耻辱……他那时候一定恨不得、恨不得把我赶出去,恨不得从来都没疼过我……”
韦一听得整颗心都揪痛起来,他紧紧抓住骆文瑞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他只能无力地说着不要哭别难过这些蠢话,只能无助地看着少年痛哭,直到骆文瑞忽然反握住他的手,哑着声喃喃问他,“小墨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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