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领。
可能在他们心中,战争就应该是双方将领各凭韬略、两军士卒各凭本事,纵使是耍些阴谋诡计,也好过搬出那种鬼东西来摧毁战争。
是的,摧毁战争。
鲁国的工艺,已影响到了传承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战场文化。
而对此,乐豹却嗤之以鼻:“管它什么鬼东西,能赢得胜利,它就是好的。”
“……”甘茂看了一眼乐豹,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随着多日的相处,他已经很清楚,这名叫做乐豹的年轻人,那是典型的利益至上者,说白了就是那种为了胜利不折手段的人。
“你觉得呢?”甘茂转头询问士卒央武道。
央武抓了抓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倒是喜欢真刀真枪的战场,不喜欢这种玩意。”
这才对嘛!
甘茂微微一笑,颇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事实上,抱持着似甘茂、央武这类想法的魏卒并不在少数,但不管这些人的真实心意如何,都无法否认,那数百架鲁国机关弩匣,给魏军带来了巨大的优势。
拉近双方的兵力差距尚在其次,最主要的还在于士气,比如说此刻那些农民兵,居然因为那些机关弩匣的关系在战场上发呆,即使是后方的各阶层楚军督将们一个劲地催促、呵斥,甚至是开始杀人,都无法促使这些农民兵继续向魏军的前阵进攻。
哪怕那数百架鲁国机关连弩,此刻已经是一堆毫无作用的废物。
面对着这种情况,作为魏军前阵指挥将领的南门迟,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当即派出几支精锐千人队发动进攻。
“冉滕队!张鸣队!项离队!……出阵!”
商水军的三支精锐千人队,得令后立即冲出了阵列。
唔,此刻再称之为千人队实属不妥,因为这三支千人队,在离开商水军大部队数月之后,期间吸纳了许多有志投奔魏军的楚国平民,早已发展成三千人甚至五千人的特殊队伍。
只不过,冉滕、张鸣、项离三人牢记着赵弘润那一番兵贵精不贵多的教导,将老兵与新兵分成两个梯队,并未混编罢了。
否则,南门迟也不会选择他们作为凿穿楚军阵型的利刃。
“轮到咱们了!……杀!”
千人将冉滕的话,永远是简洁明了,随着他一声令下,千名冉滕队的老卒们冲出前阵,在本队新兵以及附近其余魏兵那羡慕的目光下,冲向了远方的楚国农民兵。
……
远远瞧见这一幕,身在中军的商水军主将伍忌,不由地望了一眼南门迟所在的方向。
不可否认,无论是最先为了迷惑敌军的诱敌战术,还是随后的长弓手的有效杀敌,亦或是之后在近距离下投入那数百架鲁国机关弩匣,再到眼下,趁着那些农民兵军心浮动之际,祭出冉滕队、张鸣队、项离队这三支他商水军精锐千人队的时机,皆把握地非常到位,不愧是原楚国正军将军、相城主将。
只不过,想就此凿穿对面楚军的阵型……恐怕还是不够吧?
伍忌长吐了一口气。
想归想,但是伍忌并没有阻止南门迟,毕竟至今为止,南门阳的战术并没有出现太大的疏漏,他没有理由阻止。
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三支他商水军的精锐千人队,毕竟对面的楚国农民兵固然是不堪一击,可在这些人身后,那可是实力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的楚国正军与楚国地方县师。
后两者尚未出现军心动摇迹象,阵列也未出现混乱,在这种情况下想凿穿楚军的阵型,谈何容易?
不得不说,伍忌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经历过三川战役磨砺的将军,一眼就看穿了南门迟此刻的心态——因为抢占了先机,使楚军一方出现了巨大的伤亡,这位前阵指挥将领难免有些自信心爆棚。
说白了,就是南门迟太急于求成。
须知,欲速则不达。
摇了摇头,伍忌吩咐左右传令兵道:“传令下去,我中军准备应战,叫各营各部做好准备。”
在附近的许多传令兵面面相觑,带着诸多困惑前往传达伍忌的将令去了。
他们想不通,明明前军势头正旺,怎么轮到他们中军备战呢?
然而随后的事实证明,伍忌的确是一位具备将帅潜力的将军,提前察觉到了危机:由于南门迟的激进战术,魏军的前军固然是凿穿了楚军的农民兵,但是之后没多久,南门迟麾下前军,亦被倾巢出动的楚国正军与地方县师给凿穿了。
这也难怪,毕竟双方的兵力数量相差太大。
而前军被凿穿,伍忌所指挥的中军,自然而然就得直接面对那些气势汹汹的楚国正规军。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历来战场上最常见的战况:你军中精锐凿穿我军阵型,我军精锐凿穿你军阵型,就看哪方能集中力量抢先一步压制对方的本阵,斩将夺旗,取得胜利。
自古以来,正面交战不外乎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