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不但抬高了自己,又太高了方炎,而且态度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就是许敬宗的亲爹站在这里,估计许敬宗也就是如此了吧?而且他丝毫都没有一点脸红的感觉,方炎心底都忍不住要佩服许敬宗了,终于碰到一个脸皮比自己还要厚的人了。
方炎淡淡的说道:“确实是有一件要事要办,但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
许敬宗眼珠一转,拱了拱手连忙说道:“下官知道长安平康坊有一好去处,不如晚上许某做东,请侯爷一叙,再商要事。”
真是个会做人的,方炎笑了笑点头带着虎头,在许敬宗热情的欢送下来开了国书库。
虎头出来赶着马车朝着已经回去的许敬宗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刚开始少郎君进去的时候爱答不理,看出来少郎君的身份,又趋之若鹜。”
就连虎头都看出来,方炎能看不出来吗?许敬宗这个人既然让他碰见了,就有大用,不管这个人以后能不能凭借着奸诈位极人臣,但是被方炎注意到了,许敬宗就不会那么顺利了,方炎嘿嘿一乐,先回府休息,到了晚上和王淼涵说了一声不回来了,没等王淼涵反应过来,就带着虎头溜出侯府,去了平康坊。
为什么说许敬宗是个妙人呢?就说他选的这个地方就能看出来一二,古诗有云:
床前明月光,今夜宿平康。
相见相思知何日,昨夜与娇乐平康。
人生得意须尽欢,流连忘返平康坊。
……
当然这些都是方炎瞎编的,平康坊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个妙地方,如果比作现代的话,一个才高八斗的学生考上了清华北大,离人生赢家只差这么一步,要去哪里潇洒庆祝呢?当然是去灯红酒绿的平康坊,然后找衣着褴褛酥胸半露的小姐姐们了啊?宵禁在这个坊间是不管用的,只要你不出坊门,巡夜的武侯就不会管你,所以没来过这里都不算是人生赢家。
方炎第一次来这里,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了,那会和长安城里一众纨绔偷偷来这里找乐子,火树银花彻夜笙箫记忆犹新,只是之后方炎娶了王淼涵,就再也没有机会到这里来了,到了约好的地方,虎头推开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鸨子,老鸨子正要蹙眉发怒,就看到方炎笑盈盈的掏出的金叶子,眼睛放光脸上笑开了花:“客官几位,楼上上房请吧您……”
方炎笑道:“许舍人在哪?”老鸨子笑眯眯的靠在方炎身上,袖子这么一抬,方炎掌心里金叶子就消失不见了,虎头在旁边不满意的砸吧砸吧嘴,老鸨子挽着方炎的手故意用胸口靠在方炎手臂上带着方炎上楼,还不忘招呼姑娘去伺候虎头,虎头顿时淹没在一片胭脂水粉中,手忙脚乱的喊道:“侯爷……”但是这一声才喊出来,就被姑娘用红唇堵住了嘴。
方炎笑了笑,跟着老鸨子进了上房,许敬宗已经坐在桌旁正在跟一个脂粉女子眉来眼去,眼看着手就要钻进人家裙子里去了,见方炎进来,许敬宗咳嗽了两声,那女子识趣的跟着老鸨子退了出来。
许敬宗这才恭敬的给方炎行了个礼,微微笑道:“方候爷见笑了,我等读书人,平日里最喜诗词,偶尔也来和这里的姑娘谈谈风月论论曲乐歌赋,才子佳人也是传为美谈啊。”
方炎哈哈一笑,来女票女昌就说来女票女昌的,说的这么高雅的吗?许敬宗这个人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的境界了。
两人坐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许敬宗忍不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方候爷,不知道是什么要事要让下官帮助,这事是大是小……”
许敬宗今天对于方炎这个意外来客心里头也有点吃不准,方炎他是知道的,一个权倾大唐的侯爷,年轻轻轻,却掌控着长安的经济命脉,又是李二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这样一个人能让他做什么呢?
方炎笑道:“本候也是听闻许舍人文采斐然,特意从陛下那里揽下这事,这件事办好了名留青史不说,而且是件大事,办好了有赏但是也有罚。”
许敬宗饶是聪明,也猜测不到,心里就像是猫挠痒痒似的:“斗胆问一下侯爷,究竟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