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昭明帝好好的时候,五皇子分管礼部,以往他出来说句话,就是内阁也得给三分薄面。可现在昭明帝病倒,太子主政,五皇子亲领的差事,防疫政令竟不能通行。他前头刚说了药铺不能趁机抬高药价,便有两家不怕死的。五皇子本来心里就憋着气,索性直接派了亲卫军将那两家药铺的东家拖出,集合了全京城的药行的行首,当众砍了他们的脑袋。
从此,京城所有的药铺都消停了,乖得跟只猫儿似的,就差没有喵喵叫了。
太子有些着恼,被砍头的那两家药铺的东家是他手底下属官的亲戚,小五明明知道仍是把人砍了,把药铺抄了,大狗还得看主人呢,他这是没把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呀!
可五皇子砍了人就进宫请罪了,先说刁民难惹,怕难当此防疫大任,他还是回宫侍疾吧!又又说事后才知道那两个东家跟东宫属官沾着亲,他真不是不给面子,给太子赔罪,让他别吃心。
太子还真不能免了五皇子这差事,不然他到哪里去抓人替换?非但不能怪罪,还得撇清关系好生安抚。称既然防疫之事全权交给了他,就一切由他做主,再有刁民,允他先斩后奏。
五皇子做足了姿态,这才在太子的劝说下出宫,心道:皇叔教的这个以退为进的法子还真好使,他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过瞧着太子吃瘪他心里是十二分的高兴。
五皇子一走,太子的脸就沉了下来,跟左右心腹道:“以往都是小五傻,孤看他是越发刁滑了。”
心腹道:“听说五皇子跟九王爷走得比较近。”顿了一下又道:“眼下殿下代领国政,也不好处置皇子。”
太子也便默默忍了,想着五皇子便是嚣张也没几日了,就是九皇叔,眼下瞧着硬气,等来日自己登基为帝,还不是任由他揉圆捏方?
五皇子膈应了太子一回,心情很好,防疫的差事做得更尽心了,非但京城要防疫,京城附近的各县各村,都收到了防疫文书,连带着细致的“防疫宝典”都快马发下。一并发下的还有诸如官员借机倒卖药材,以次充好,防疫不尽心的相应的惩罚机制。
阿九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圣上服用的汤药方子他是知道的,可自生药库出来,到端到圣上面前,经手的有二十人,取药,煎药,成药,都是太医院来做。这二十人皆在宫里,现在圣上龙体有恙,他们更是不得随意走动,可想要查个究竟却也很难。
于是阿九就想了个法子,让人寻了几个疫病轻重不一的病人,按着太医开的汤药方子给他们服用,看一看这些人能否痊愈。
当然这事是秘密进行的,也没在王府做,而是让桃树寻个不起眼的小院悄悄进行。
同时,阿九还让人盯紧了给圣上的主治太医江太医一家,瞧瞧他家是不是有什么异样。还有太子一直用的陈太医一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阿九皱着眉头在书房转了半宿,把目光转向了内务司。但凡有办法阿九都不想查内务司,内务司便是专供圣上的人手就有几百人,这里头可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管着内务司的是果郡王的大侄子,阿九跟他不熟,不过阿九已想到了办法,他要跟自家太后娘娘求援。太后能在连失几子的情况下还能把小儿子送上帝位,阿九相信她的手里是有能用的人的。
果然,阿九把想查内务司的意思一透漏,太后娘娘就交给了两个人,均是在内务司管着事的。她摸着阿九消瘦的脸,心疼地道:“你皇兄已经——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阿九反握住母后的手,“母后您才是更需要保重身体呀!等皇兄醒了肯定要怪儿子没有照顾好您了。”
圣上昏迷不醒,本来是瞒着太后的,可同住在宫里,昭明帝又是个孝顺的,再忙隔三差五就会去慈恩宫请安,又哪里能瞒得住呢?圣上不醒,太后娘娘心里的煎熬一点都不比别人少,短短几天她就飞快地衰老了,以前瞧着还是个中年模样的美妇,现在头发都花白了,完全是个老太太的模样,看得阿九心里难受。
阿九联系了太后娘娘给的其中一人,也不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查一查内务司的名单。那是个很谨慎的中年太监,第三天就把名单送过来了,连带姓名籍贯,一应具有。
阿九把所有明的暗的能动的人脉全都用起来了,查这些人,整整用了五天的时间,查出来的结果却不大乐观。近一年,皇库只有五人替补进来,其中最可疑的就是一位制香料的匠人。一年前调入皇库,半月前因母亲亡故辞了差事回乡守孝。原是在京中讨生活的匠人,可往他的居住地去查,却是一家人不知去向。
阿九立刻又查了昭德殿的宫人内侍,果然查到昭德殿管着换香料差事的内侍染了疫病被移出。
待阿九再让人去找这个内侍,内侍没挺过疫病,已然亡故。
这两件事若是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可合起来,尤其是在圣上无故晕倒昏迷不醒的情况看来就疑点多多了。这里头肯定有事,阿九十分确定。他觉得只要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不仅阿九疑虑,大皇子和四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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