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安军入营,蹇硕拨出一块空地让汉安军扎营。
空地就在后军与中军大帐中间,显示出蹇硕对汉安军的看重。
皇埔嵩的左中郎将印绶,已经被收缴,这些事情都是蹇硕在一手安排。
人情自然要算到他头上。
是夜,军营里设宴款待文呈。
皇埔嵩借口身体不适,没来参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喝的二麻二麻的,说话也开始随意起来。
筵席间,辛夷遥敬文呈一樽酒,开口道:“文司马,天子口谕,是命司马吕凯、参军秦宓二人进京议罪,文司马何苦巴巴地往上凑呢?”
蹇硕点头附议,也开口说道:“辛总管言之有理。本番进京,又不是加官进爵。文司马就此止步,以八百里加急告知吕秦二人前来,也是来得及的。还望文司马再斟酌斟酌才好。”
拉关系的大好良机,辛夷岂能放过,立马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是极是极。咱家就再等上些时日,等那吕凯二人来了,再押解彼等进京不迟。孙坚孙司马已在路上,反正总要等一等的。”
文呈送了辛夷、蹇硕二人一人一车胰皂,加上文呈在二人面前礼仪周到。二人如今看文呈,犹如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顺眼。
都在巴肝巴肺地替文呈拿主意。
文呈摇头,以“汉安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吕司马不能擅离为由。再托词秦宓伤重,不能前来。拒绝了二人的好意。
蹇硕见劝不动文呈,便转变话题道:“咱家久居京师,听闻的通才达识、满腹经纶之青藜学士也是极多。尤其是以颍川二袁、贾诩、许攸、荀彧、崔琰……不知文司马如何评价这些青年才俊?”
青年?贾诩已经是中年大叔了好不好。
此时孙策、周瑜还是人嫌狗厌的熊孩子,诸葛亮还在穿开裆裤。
文呈听蹇硕如此一问,沉吟道:“我乃瘴蛮益州一小吏,久居偏远之地。我只能算得上识字、掰着指头会算数,哪敢妄评这些青年翘楚、名动九州的人物?”
“诶,文司马何必自谦?”
蹇硕笑道:“孔文举孔君属下,岂会是寻常人物?咱酒后闲谈,品评一番又何妨?”
“那我就瞎说一番罢!一家之言,还望两位中官莫要外传才好。
文呈先打预防针,随后说道:“当世俊彦,若是论长于智略,精于谋划,善于处世,为人圆滑变通,当数贾诩贾文和。论注重实利,当数许攸许子远。机鉴先识、谋能应机,有王佐之才的,当数荀彧荀文若。”
文呈看着蹇硕,轻声道:“蹇监军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个人啊?”
“哦?”
蹇硕把玩着酒樽,神情玩味地反问道:“文司马可是说曹操曹吉利?”
文呈这才明白:蹇硕东拉西扯,坑原来挖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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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光和6年,也就是183年。
九年前(174年),曹操任北部尉,用五色棒打杀了蹇硕的叔父。
蹇硕那时候混的一般,远远没有到史书上写的“深受汉灵帝宠信”的地步。
蹇硕如今还只是一个中级宦官呢,哪来的天子“非常”宠信?
得等汉灵帝创建“西苑八校尉”的时候,蹇硕因为“壮健而有武略”才被汉灵帝提拔为上军校尉。
蹇硕的叔父,是经过曹操与其父亲曹嵩精心谋划、仔细挑选出来的倒霉鬼!
曹操出身于宦官之家,但曹操将此视为一生的污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摆脱“阉宦”的身份。
曹操对自己的出身,是极为忌讳的。
《让县自明书》开篇,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出身的自卑感”。
须知彼时(210)的曹操,已经扫平长江以北,雄霸天下。
“孤始举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
--《让县自明本志令》
两代的“政治洗白”(从曹嵩开始),三分天下有其二的“丰功伟绩”,都无法抹去其自卑心理,足见其在“从阉党向士人靠拢”的过程中,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曹操一心洗刷身上的“阉党标签儿”,但屡屡受挫。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
——出身导致的认知错位。
为了挤进士族,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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