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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避让已是来不及了,容宛承大大方方地请礼:“三皇子。”
容宛舒将头埋得更低,捏紧了袖口,不让自己失态。
真的是他。
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见面,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虽然没能看见他的样子,但是仅凭声音,都能令她作呕。
徐阳城一如既往,脸上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假笑:“二公子风尘仆仆,这是去了何处刚刚归来?”
容宛承道:“不过是约了几位友人一同爬山赏月。”
“二公子好雅兴。”
容宛承似笑非笑:“在下闲人一个,自然比不得三皇子,贵人事忙了。”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容宛舒心里紧张得不行,徐阳城精明得很,要是露出半点痕迹,他迟早能把自己揪出来。
“在下一身污秽,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徐阳城笑道:“二公子,请自便。”
容宛承带着小厮匆匆离去,消失在屋檐的转角。
徐阳城站在原地,那名小厮,身影怎得如此熟悉?他抬头看了看天,今日天色是不错,但是登山,前几日连着暴雨,有什么月亮能在暴雨夜还爬出来的?
“公子?”
随从见三皇子身形迟迟未动,低声询问道。
三皇子道:“查一查容二公子,近段日子去了何处。”
“是。”
……
容宛承把妹妹带进别院的一间房里。
“二哥,三皇子来我们家做什么?”
容宛承讥讽一笑:“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要拉拢爹。”随后吩咐妹妹,“你在房里等着,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耳目,我去把爹娘请来。”
容宛舒点了点头,还是先见了爹娘,三皇子的事,日后再慢慢说与他们听。
容宛承很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面目威严的中旬男子和一位端庄的妇人。
门外的下人早已经被遣退,此时房里只剩他们一家子,容宛舒抱着妇人失声痛哭。
“爹,娘。”
容相一个劲儿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妇人凌氏是容相的正室夫人。她抹着眼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女儿的面庞,哽咽道:“瘦了,以后不准离开娘了。”
“大哥呢。”
凌氏生了两子一女。
容宛承道:“大哥如今在朝廷任职,还没回来。”
闲话过后,一家人商量起容宛舒身份的事。
容宛承建议:“妹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是安全。还是让她继续扮作小厮。”
凌氏看着女儿黑乎乎的小脸,堆积多年的心酸苦楚再次从心底冒了出来:“我好好一个女儿,难不成、难不成这辈子都要扮作男子了吗?”
容宛舒倒不十分在意自己是男是女,连忙安慰母亲:“娘,最重要的,是女儿能一直陪在您身边了。扮作男子又有什么关系。”
凌氏:“当然有关系,女儿家迟早要成婚的。”
她说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容相与容二公子俱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