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叫我好找。”
“首饰昨日都过数封好了,一早便搬到马车上了,主……姐姐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去。”
“装车了啊。”叶子仪看了公子成一眼,无奈地道。“那等到了丰城再说吧,不打紧。”
“不打紧啊,那,咱们启程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姐姐先上车去吧。”阿美如同一只小鸟似地,蹦跶着就进了楼内,一点儿都看不出半点儿宿醉的模样。
看着活蹦乱跳的阿美,叶子仪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郁闷地道。“唉,怎么好像只有我难受啊。”
“你不胜酒力,所以说今后莫再饮酒了。”公子成伸臂将叶子仪搂进怀中,给她戴好了斗篷的兜帽,温声道。“子仪,外头风大,你宿醉方醒,莫要着凉了。”
“嗯。”叶子仪点点头,见拂右也进了院中,她不由笑道。“拂右大哥,你可是不放心阿美么?”
“啧,莫要混说。”拂右看了叶子仪一眼,对公子成一拱手道。“王上,大梁传来消息了。”
公子成的手一顿,转头问拂右道。“什么事?”
拂右语气中带了一丝惋惜,沉声道。“梁王姣,殁了。”
公子成没有说话,叶子仪皱眉道。“姣还未过三十,怎么就殁了?去年他还曾与百官游猎,这才半年多便崩逝了?是什么急症么?”
“非是什么急症,是与新进的美人登九阙台赏月,跌死了。”拂右低叹了声,无奈地道。“咱们这些时日一直在行船,才接到的消息,大梁已经办了国丧了,如今,只有一个两岁的太子继位,梁国太后掌政了。”
“什么?难道说,是她……”叶子仪止住了话头,咬了咬唇道。“这妇人,真是好毒的心肠!”
“姣早就洞悉了太后的图谋,只是他太过懦弱胆小,终是送了性命。”公子成长叹了声,摇了摇头道。“姣与虎谋皮,却又怎么斗得过恶虎?”
“唉,若是他当年不听梁国太后的话为王,只做个快活王孙,想来也能得个善终。”叶子仪叹了口气,拉过面色沉凝的公子成紧握成拳的手,轻轻掰开与他十指相扣,温声道。“凡事都有定数,那梁国太后图得太大,终会失去全部的。”
“姣从小便听她的话,想不到……”公子成眼中有了些许湿意,他深吸了口气,紧了紧与叶子仪相握的手道。“我们走罢。”
“好。”叶子仪贴近他,与他并肩慢行,再不提那大梁太后。
公子成与大梁太后和梁王姣的纠葛,她很清楚,所以如今他不说,她也不问,这个时候,他只是需要有人陪伴而已,至于其他,她只想等他想说再去慢慢了解。
澜园外,早有车马候在外头,叶子仪与公子成刚刚踏出门外,马车上的永忆便极是开怀地叫了起来。
“娘亲!”
看着两个儿子,叶子仪微微一笑,极是温柔地道。“你们可是早到了么?”
“嗯!可不是,大兄与我讲完了《齐史》,我们便来此处等候父王与娘亲了。”永忆半跪在车辕上,对着叶子仪直招手,那胖乎乎,雪团儿似的模样,实在招人喜爱。
两人走到车旁,叶子仪捏了捏永忆的小脸儿,对坐在车辕上的阿福道。“阿福,你带着永忆坐后头的车罢,娘昨夜喝多了,身上满是酒气,你们还小,沾了酒气可不好。”
阿福看了看叶子仪,又看看一旁脸色肃然的公子成,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点头道。“好,母亲有什么话,只管同父亲说罢。”
“嘁,小机灵鬼儿,你又知道。”叶子仪笑着一拍阿福的肩膀,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后头的车上去,阿福极不情愿地跳下了车,叶子仪把永忆抱了下去,直看着兄弟俩上了后头的车驾,这才一摇公子成的手臂道。“夫君,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公子成没有答话,直接抄起叶子仪,打横抱着她轻放在了车上,看着她钻进了车厢,他这才撑着车辕上了马车。
阿美打点好了澜园内的事务,匆匆地跑了出来,见到拂右,两人相视一笑,拂右朝着阿福和永忆所在的马车努了努嘴,阿美会意,身子轻轻一纵便登上了马车。
后头有几个仆人进了澜园,抬出了几个箱子装车,安顿好了一切,车队很快驶动,向着庄子正门的方向行去。
轻风撩动车帘,里头相依相偎的两人喁喁低语,一个低述,一个静听,那和谐安宁的画面,如同神仙眷属,直是让人艳羡不已。
马车旁的拂右带马与车并行,听着里头时而传来的低靡嗓音,他暗暗松了口气,唇角弯了弯,坐在马上的身姿更端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