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脸豁出去的模样。
一行人入了南韶城内,已是过了三更时分,万籁俱寂,明月西斜,城里安静得只有夜巡府卫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强挤进叶子仪的马车,公子成一本正经地搂着叶子仪,对给挤得坐在车板上怒瞪着他的阿福不置一辞,父子俩眼神交战了无数次,一路上也没分出个输赢。
入了城内,府兵都回了武道营,叶子仪的马车后头,只有郡主府的百来个护卫相随,加上公子成的那三十多个青衣卫,也是个不小的队伍。
眼看着要到郡主府了,阿福不高兴地问叶子仪道。“母亲,齐王所带亲卫不少,府中没有这许多客房,如何安置?”
“暂且把你那放书卷的院子腾出两间房来,给你阿爷和拂右叔叔,他那亲卫便到客室挤挤吧,不是还有十来间空着的吗?三四人睡在一室,也挤得下。”
“没那许多空房,今日得了几个大贤,我将他们请入了府中,那客室只有四间了,怕是不能招待齐王了。”
阿福说着话,有些不情愿地向着公子成一揖道。“府内无力招待,还请齐国王上另居他处吧。”
“无妨,我与你母亲同住,那六间空屋,足矣。”公子成说得理所当然,气得阿福险些当场翻了白眼。
“王上说笑了,我母与王上一无婚约,二无媒证,如何能同居一室?我母乃是南韶郡主,西蜀大王的干孙女,还请王上自重!”
阿福这话说得义正词严,引得一旁的叶子仪险些笑出声来,她看着这一对*味儿十足的父子,忍着笑道。“不必争了,阿福,娘搬过去,同你和永忆睡。”
“真的吗?”阿福一喜,他弯了弯眼睛,转而瞥了眼公子成,压下脸上的喜色,一脸认真地道。“既如此,那母亲的寝殿,便暂且让给王上居住吧。”
“子仪,你这是做什么?”公子成侧身拉过叶子仪的手握住,温声道。“你我多年未见,你又要丢下我一人了么?”
叶子仪瞪他一眼,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又瞪了他一眼,她撇了撇嘴道。“方才都是你一面之词,我还未验出个真假呢,你倒想登堂入室了。”
“你还不信我?”公子成抿着唇侧过头去,气恼地嘟哝道。“早知如此,便该直接带你回营的。”
“带母亲回营?”阿福看了眼叶子仪,又盯了眼公子成,再也坐不住了,一下挤到两人中间,把公子成往旁边使劲儿挤着,生气地道。“你要夺我母亲,你是坏人!哼!离她远些!”
车后垫上坐了两人,本就不宽敞,阿福这一挤,直把个坐得端端正正的公子成生生给挤到了一边,他也不好跟儿子抢地方,干脆坐到了车板上,伸手把叶子仪一抱,揽进了怀里。
“母亲,他、他耍赖!”阿福一个人坐在软垫上,急得小脸儿通红,他指着公子成气道。“母亲,莫要理他,过来和我坐!”
“你母亲只能与我同坐,你若要坐,过来就是。”公子成搂着叶子仪,如同抱着一件宝贝,他一脸淡然地瞟了阿福一眼,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你!母亲,你看他!他这人,好不成体统!你、你还我母亲!”阿福也顾不得什么了,上手去拉叶子仪,奈何公子成力气太大,他直是憋红了脸也没拉动,隐隐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叶子仪给这父子俩闹得头痛,握住阿福的小手道。“乖宝,来娘这里,娘抱着你,好不好?”
阿福嫌弃地看了眼公子成,撇着小嘴儿,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蹭到叶子仪身边,搂住她颈子,坐到了她怀里。
捋了捋他头上竖起的呆毛,叶子仪抱着阿福,脸贴着他额头道。“阿福啊,今后,若有难处,尽可寻你阿爷相助,平日里他闲得很,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呢。”
“我就十岁了,自可独当一面,无须旁人助我,今次寻得的贤才足以助我南韶永昌了,母亲尽可在家中休养,城中诸事,我自可打理,母亲尽可放心。”
说着话,阿福冲着公子成一扬下巴,嘟着嘴撇过头去,扎进了叶子仪颈窝。
“嗯,娘知道我阿福聪慧能干,可是,为着赌一时之气,放着你阿爷这般的能人不用,岂不浪费?你向他要人也好,要金也罢,他总会给你,到时用在南韶,岂不更好?”
叶子仪这话说得公子成直瞪眼,他抬眉看了叶子仪一眼,很是郁闷地道。“子仪,你怎的教阿福这些?”
“正所谓物尽其用么,这些年你都不曾管过阿福,助他兴盛南韶,难道不该么?”
叶子仪挑眉,睨了公子成一眼,脸上除了理所当然,还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