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月光铺满了院落,一身游侠打扮的公子成和宝蓝色锦衣的阿福相对而立,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地上跪着的拂右偷偷抬起头来,看了眼站在公子成身旁的叶子仪,急得直跟她使眼色。
叶子仪一脸悠哉的表情,见到拂右在对面挤眉弄眼,她淡淡地道。“拂右大哥,烦劳哥哥去搬张榻来,站得太久,我累了。”
听到这一声吩咐,地上跪着的青衣人都带了怒色,可见到拂右乖乖地去搬榻,又都觉着怪异,谁都不敢支声了。
直到拂右把地榻搬了出来,父子二人还在对视着,把那地榻放到了叶子仪身侧,拂右紧着给叶子仪使眼色,让她上去劝一劝,叶子仪却是不理,只优雅地坐在了榻上往后一倚,神态淡然地看着那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一对父子。
“哥哥,今日怎的不见阿美?她到哪里去了?”叶子仪微微侧头,问得很是随意。
“阿美不放心大子,追去郡主府了。”
“是么?”叶子仪点点头,忽然一转头问拂右道。“永忆在我府中?他怎么会跑到我那里去的?”
“那一日公子在府外奏琴,大大子,不是,少城主他出门喝止,大子便是那时跟着少城主进了府。”拂右没敢说是公子成下令丢下了永忆,低着头回得一本正经。
“竟有此事?怎的无人禀报于我?”叶子仪沉下脸来,看向阿福道。“阿福,你弟弟来了,怎的不告诉母亲?他现在何处?”
“昨日母亲病着,不敢惊扰,本想今日带永忆前去相见,却不想不见了母亲,孩儿一直在外带人寻找,想不到母亲被关在此处,实是恼人。”
阿福垂首回话,说罢,还不忘瞪了眼公子成,对这个便宜父亲,没有半分好感。
“既如此,咱们回府去罢,别让永忆一个人等着了。”叶子仪说罢,站起身来,走到阿福身前,抚了抚他的发,温柔一笑道。“还是我家阿福最疼母亲。”
“那是自然!”阿福弯眸一笑,抱着叶子仪的胳膊,小脸儿蹭了蹭她手臂道。“母亲都不知孩儿有多担忧,如今见了母亲,孩儿总算是能放心了。”
“嗯,母亲知道你孝顺。我家阿福,都能带兵了,日后再有人欺负母亲,母亲就指望你相护了。”叶子仪低头看着难得跟她撒娇的阿福,满心满眼的欢喜。
“是!母亲和弟弟,阿福都会护着的!”阿福看了眼站在叶子仪身后的公子成,撇了撇嘴,愣是没提父亲。
“好,今后啊,咱们一家人,都指望你了。”叶子仪噗嗤一笑,对着站在阿福身后的游湛点了点头,盯了眼皇甫悦,拉着阿福的小手,就要奔外走。
公子成给晾在一旁,眉头直跳,他也不好喝住叶子仪,只得按下心头的火气,抬步跟在了叶子仪身旁。
叶子仪也不理会他,只是弯了弯唇角,对跟来的兵士道。“今日辛苦各位了,回去歇息吧。”
“愿为郡主效劳!”
兵丁们拥着叶子仪一家出了门,地上跪着的青衣人赶紧起了身,跟在这些南韶的兵士后头,都有些没有面子,奈何这是在西蜀,别人的地盘上,自家王上都如此低声下气了,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拂右领着众人前行,见到后头的青衣卫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转头低声道。
“迎回了王后与大子,诸君皆是首功,若坏了王上大事,我等必然得不了好果子吃,都精神些,莫要失了先锋派头!”
拂右这话刚说罢,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卫士上前两步悄声问道。“头儿,这王上突然要来南韶,可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特意来找夫人的?”
“啧!这你还看不出来?南韶广招贤才,偏偏又只要形容俊美的,那样高官厚禄的许诺,四国都惊动了,王上怎么能放心?”
拂右悄悄看了眼前头隔了八丈远的公子成,低声道。“你忘了上回吃那麻花的事了,好在咱们是没吃,若是吃了,怕是活不到今日了,一点吃食尚且如此,夫人遍招美男,王上怎么能坐得住?”
听罢这话,那年轻的卫士大点其头,咂了咂嘴道。“还真是这个道理,怪道今次一见夫人,王上便软成了一滩水,这把我吓得,还以为是王上给什么妖物附身了呢。”
“呸呸呸,少胡说八道!你这张嘴,迟早惹出祸事来!”拂右瞪那年轻卫士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道。“莫要再说了,去后头好好儿跟着!”
“是。”那年轻卫士也不敢再问了,低头退了下去。
拂右看了眼隔着一群兵丁的公子成的后脑勺,不由一叹,扬头大步跟在众府卫身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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