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马嘶在原野上飘荡,天空如烈火般灼烧,云很低,似乎快要压在长子城头。
城楼上,战士抖动的铠甲犹如苍天塌陷,北风呜咽,一阵紧似一阵,长子城肃杀如枯井。
呜呜呜~,城外连绵的阵营里号角连天。
“黑山军攻城了!”箭楼上升起示警的旌旗。
从垛堞口望去,排列成横队的黑山军鱼贯走出军营,整队后开始缓缓推进,走在最前面是一列高举盾牌的刀盾兵,负责抵挡城上的箭矢。
刀盾兵身后是巨大的冲车,由五名士兵推着前进,负责撞击城门,再后面是无数的弓弩手,弓弩手身后三个方阵的敢死方阵,各个手持钢刀,凶神恶煞。
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仿佛像一只迟缓的巨兽,正在缓缓蓄力冲击。
“弓箭手准备,火油次之。”郝昭登上城楼,一张普通而又平凡的脸上波澜不惊,他回望城楼上准备泼洒火油的士兵,立即下达军令。
在郝昭的亲自督战下,防御工作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火油、滚石、檑木堆积如山,样样俱全,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蚂蚁般围上来的黑山军。
中军一通鼓响,蓄力的巨兽终于开始向前狂奔,伴随震彻四野的咆哮,黑山军开始攻城。
郝昭的双目幽暗得如同一口深井,城楼上的士兵纷纷扭头看向他,没有主将的命令,他们也不敢私自发起攻击。
黑山军越来越近,如同席卷拍岸的潮汐,磅礴震撼,势不可挡。
“攻!”郝昭的手终于劈下,无数的箭镞尖啸着离弦,箭云自城墙上腾起,在空中滑行一段距离后,飞速笼向黑山军攻城的前军。
“防!”黑山军中军鼓声骤变,将台上令旗翻卷,前阵轰然齐响,所有攻城的刀盾兵半跪,一人余高的重盾斜举上头顶。
箭镞射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箭镞穿过的缝隙溅起惨叫和血光,有人倒下了,后面立刻有人补上。
“停!”郝昭手一扬,弓箭手立即停止放箭,随后有上百架弩车架在垛堞口。
守军将婴儿手臂大小的弩箭架在弩车上,齐刷刷地瞄准了组成盾阵的黑山军。
“放!”
巨大的弩箭离弦而出,尖啸破空的声音令人一阵头皮发麻,攻城的黑山军惊恐地看着在空中旋转刺来的弩箭,发出一阵来惨绝人寰的尖叫。
组成盾阵的方阵被巨弩轻松破开,渐渐地开始凌乱。
郝昭的手一抬,城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将箭头放进油锅,然后点燃,最后瞄准。
“放!”郝昭手劈下,一万把硬弓惊弦,一万支火箭划破长空,嫣红灿烂的火光直指黑山军方阵,带去死亡的音讯。
“前一批火箭还未落地,第二组弓弩手射箭,第一组弓弩手装箭预备。
如此周而复始,黑山军的刀盾兵早已伤亡过半,尽管如此,仍有一半的黑山军组成长盾的海洋,执拗地掩护着冲车和楼车向城楼推进。
黑山军中军响起一通战鼓,推进的刀盾兵倏然后退,一辆辆战车从盾阵中推出,飞速冲向护城河。
“投石车!”郝昭的眼神一凛,城头上的投石车轰然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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