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殿内,皇帝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恐惧得无处藏身。
皇帝玉阶下两列跪着文武百官,而大殿中只有一个人站立,身躯雄壮得如同一只雄狮,腰间的长剑锃亮闪耀,他立在殿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莫敢仰视。
“周宓,宣召!”董卓缓缓转身,目光掠过殿下群臣。
周宓瞥着手中的诏书,口中朗声道:“当今皇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难服众望,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尊陈留王为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周宓顺势将诏书一收,朝董卓点了点头。
董卓回身一挥衣袖,眼里一股犀利的光芒仿佛利剑劈斩:“送陈留王下殿,迎天子登基。”
“逆贼!”
侍奉的宦官还未上前,一枚笏板自人群中飞出,急速朝董卓飞去,董卓头颅微仰,伸手稳稳接住。
“乱臣贼子,老夫与你拼了。”
一声怒喝自人群中拔地而起,一抹身影越过跪坐的群臣,直扑董卓而去,众人视之,乃是尚书丁管。
董卓巍然不动,等丁管靠近后,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但见一缕寒光乍现,利剑挥出,颈血四溅。
丁管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汨汨流淌,即便如此,三公九卿也没有一人敢说话。
不等董卓吩咐,一列西凉军披甲上殿,像拖死狗一样将丁管拖出玉堂殿,董卓利剑入鞘,朝着已经坐在帝位上的刘协拜了下去:“臣董卓,拜见陛下!”
他说的每个字都很恭敬,语气却让皇帝不寒而栗。
“董爱卿平身…”皇帝受着他的跪拜,一点欣喜也没有,反而甚是惶恐。
董卓眉头一拧:“董爱卿……陛下,老臣有拥立之功,可为太尉否?”
这哪里是询问,简直是逼旨,皇帝瑟缩,怯懦地说:“朕即可拟旨,加董爱卿进太尉之职,开府辟士,假节。”
董卓的唇角斜起一丝冷笑,口中仍恭敬地拜谢:“多谢陛下!”
他款款而起,回身离开玉堂殿,他沿着漫长的台阶阔步而行,风从头顶旋转吹落,飒飒地扬起他的袍子,整个人如同燃烧的一团火焰。
在董卓眼中,满朝文武就是一群嗡嗡绕耳的飞蛾,既成不了大事,也不能扶危济困,留着他们或许是个祸害,然而总不伤大雅,偶尔来一次刺杀,以杀身成仁来骂他是篡国逆贼,到也当他觉得很好笑。
若非这群士子自以为是,他怎么会有机会权倾朝野?
董卓仰起头,高天上清湛无云,风从肩上一抚而过,从这一刻起,他将主宰整个天下。
光熹元年九月,洛阳皇宫举行朝会,皇帝刘辩、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以及太后何氏尽皆在殿,在董卓的授意下,尚书周宓出班,当众朗诵策命。
那篇以臣欺主的策命朗读完毕,郎中令李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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