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暗潮涌动,洛阳的局势也不遑多让,张让、赵忠等人为首的十二个中常侍仍在为虎作伥,令何进的僚属们头昏脑涨。
可天子年龄幼小,何太后临朝听政,仅仅处置了夏恽与封谞;对于剩下的十人,不但不追究罪过,竟然还肯定张让等人的护驾之功,把他们也归入了功臣行列。
自从大丧完毕,袁绍就一直在何进耳朵旁絮絮叨叨,不停地劝他诛杀十常侍,而何进却犹犹豫豫不肯决断。
袁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将军,宦官一事应当机立断,十常侍祸国已久,现今前朝弊政皆除,朝廷广招贤才为官,若不除掉这些祸国小人,何以安士人之心?雪黎民之恨?”
何进的表情有些可爱:“本初不要急躁,此事需要太后同意才行,说句肺腑之言,尔等让某诛杀十常侍,某亦不愿。”
“为什么?”袁绍一皱眉。
“想当初某只不过是一屠夫,要不是张让举荐舍妹入宫,哪有今日荣华?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南阳集市上磨刀霍霍,屠猪宰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非但不报,还要诛杀他们,这样做岂不是忘恩负义?”
何进的几句实话一出,竟把巧舌如簧的袁绍噎得哑口无言。
王谦、蒯越摇头苦笑半天,王谦道:“此事暂且阁下,目下还有两件要事急需处置,一件是匈奴单于於夫罗在京请兵平乱,一件是董卓拥兵自重屯驻并凉,这两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蒯越附议道:“没错,於夫罗本应继承单于之位的,现在匈奴叛军另立了一个伪单于,占了他的牙帐和草场,他在洛阳急得跟热锅蚂蚁一般,这些天连大鸿胪都不敢见他。”
何进疑惑地看着蒯越:“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呆在洛阳好了。”
“不可,匈奴是大汉属国,我等岂能不管?再说这一次是因为协助大汉平叛,匈奴才起了内乱的,若是陷人于危难而不顾,我泱泱大国的权威何存?”蒯越颇为无奈,这何进说话简直不带脑子
“异度此言有理,此事一定要管。”王谦又接回话茬:“不过河东董卓拥兵自重,招募死士,此事不可不察。”
他说到这里,故意扫了一眼袁绍。
二十多年前董卓不过是凉州刺史手下的一个从事,是因为袁隗为司空辟他为门下贼曹才出人头地的,细算起来这董卓也是袁家的故吏。
袁绍方才与何进赌气,见王谦看他,信口道:“察于不察与我何干?我又不跟他沾亲带故。”
蒯越对皇甫嵩有些失望:“皇甫义真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董卓既拥兵自重,他应当自行处置,夺其兵权,或者是伺机将其捉拿,董卓抗诏已非朝夕,拥兵自重昭然若揭。”
“祸起萧墙。”袁绍斜视蒯越一眼,“皇甫将军忠君爱国,后来因为得罪赵忠,左车骑将军被罢,封邑被削,还差点锒铛入狱,有过这么一番折腾,他哪还敢先斩后奏呢?归根结底,这也是十常侍惹下的祸,不拿掉这些误国的阉贼,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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