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你是不是恐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现在的父母开明的多,她想只要他们两人认定了对方,父母那里总有一天会接受的,况且他的父母连见都没见过自己,怎么就不喜欢自己了?
她并不会过度自信,但也不会太过自卑,名校研究生毕业,家里做点小生意,也算小康之家,父母身体健康,弟弟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差。
更重要的是,她家里的父母一心只想看到她在外面有个依靠,她只是想把男朋友带回家给父母看看,好叫他们安心,可以不涉及婚姻,可以不涉及未来。
她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夏至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尽可能平静地说:“如果你父母那里你没有把握,没关系我可以等,就算以后他们知道了,反对我们,我也愿意亲自去向他们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啊,况且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年过年见父母的么,你父母那边不行,就先见我的父母,我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阮滨有些不耐烦,只是说了一句,“你专心开车,到时候再说。”
夏至觉得委屈,更觉得心痛,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明明是他亲口承诺的,她有多盼望年底见父母的事情,她为此幻想过无数次见父母的场景,她也为此加倍地努力工作和学习来提高自己。
可他的一句“到时候再说”,那么的敷衍,那么的随意,真叫她心寒。
她大声质问道:“已经到年底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后天就是年三十,你的意思是明天告诉我要不要跟我回家吗?”
阮滨心乱如麻,喝醉了本就头晕晕的,火气也大,“我说了没准备好你听不懂吗?早见晚见有什么差别,等我安排好不行吗?”
夏至也是有脾气的人,一听他又在打马虎眼,给了她一个没有定数的期限,她就生气,她突然打转方向盘,一踩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她坚定地说道:“要么跟我回家见父母,要么分手,我耗不起!”
阮滨愣了一下,迷蒙的眼神略带哀愁,“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
“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夏至摇着头说:“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
阮滨迟迟答不上来,父亲逼他分手,母亲逼他分手,江浩杨深全都劝他分手,他心里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再为难再痛苦,他都舍不得说出分手两个字,今天,现在,这两个字竟然从夏至的嘴里说了出来。
“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分手。”夏至再次强调,她铁了心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不能再这样拖泥带水下去了。
阮滨深呼吸了一下,沉沉地说:“见父母不是时候,要不要分手,随你,你想分就分。”说出来,心痛之余也多了一种解脱。
夏至眼泪决堤,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她转身下车,在寒冷的黑夜中向前奔跑起来。
“小至,你回来,你去哪,小至??”阮滨叫不住她,他拉开车门下车,但双脚一沾到地面上,整个人就瘫坐下来,白酒的后劲上来了,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大脑的使唤,“小至??”
路程已经开了一大半,这么晚了,夏至没有地方可去,一路跑跑走走就回到了家。她把门反锁起来,一面哭,一面担心着阮滨一个人在马路上会不会出事。
心脏突突突突直跳,背上都是汗,头一次,在大寒的严冬,她竟然跑得出了汗。
想了想,还是给杨深打了一个电话,“喂,杨总。”
杨深接到夏至的电话,挺诧异的,特别是听到她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小夏,怎么了?”
“杨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已经在家里了,阮滨还在XX路上,在车里,你能不能过去接他一下,把他送到酒店公寓去?”
“发生什么事了?”
夏至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深立刻答应了,“好,我这就去,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谢杨总。”挂了电话,夏至背靠着门慢慢滑坐下来,后知后觉地,她忽然意识到,她刚才跟阮滨提了分手,而他,并没有挽留。
并没有挽留!
见父母不是时候,要不要分手,随你,你想分就分。
你想分就分,你想分就分!
夏至一遍一遍回想着他这句伤人的话,她一边哭,一边笑,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情绪阴晴不定,脾气也格外的大,是不是早就想着分手了?只是不好说出口,就等着她先说来?
呵呵,夏至,你真傻,真傻!
翌日,今年最后一天上班,只有半天,大家的兴致都不高,一到公司就在谈论下午要去采购年货的事情。
于丹丹几个年轻的女孩,都说着要一起去商场买衣服。
“夏至姐,我们下午去银泰,你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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