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一遍遍问自己,他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吗?
传说不是说他是不死战神?多少刀林剑雨都走了过来,多少夺命重伤都挺了过来,最后却病逝了?
一代枭雄,就这样殒落了?
上官清越比谁都清楚,若君冥烨真的死了,也是因为身上的伤口久治不愈,此番又因为和夏侯云天搏斗,只怕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多次反反复复导致病情加重,最后夺了他的性命。
她的心好乱,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小玉在耳边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她也听不清楚。
她觉得小玉格外呱噪,对小玉挥挥手,小玉退下了,房间只剩下上官清越一个人,这才伏倒在软榻上,将自己心里的难受,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眼角有滚热的液体正在汇聚,她又忍了下去。
她不会哭,那是她的仇人,她不要为仇人掉一滴眼泪。
翻个身躺在榻上,看着房间中跳动的烛火,一眼不眨地望着。
她很想好好静一静,独自品尝这份忽然变得压抑沉重的心情……
君冥烨的棺柩,很快运回了京城。
季贞儿的凤驾也和君冥烨的棺柩一起回京。
皇城之中,满城的喜色,现在已经换成了一片素白,随风浮动,犹如满城霜雪一片。
百姓皆说,冥王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不过就是当今太后了,没想到却无福消受,大婚的婚期还差两日,就匆匆离世了。
大家提到这个,不禁就又说到了当年轰动天下的传奇女子,被大君国的百姓认定为祸国妖女的南云国永安公主……上官清越。
有的百姓说,冥王此生最爱的应该是先前的冥王妃,冥王为了她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
随即便又出现了反对之音,冥王那般对待那个祸国妖女,其实是为了获得那个妖女的信任,带着冥王去南云国,夺回龙珠,重创南云国。
这件事有最好的力证,“那个妖女就是被冥王亲手杀死的!冥王是保护我们百姓,保护我们大君国的大英雄。”
百姓们沿街而跪,君冥烨的棺柩走过之处,一片哭声,连绵不绝。
季贞儿神色呆滞地坐在凤辇上,车驾上华丽的装饰也都换成了素白色,身上的宫装也选择了刺眼的素白。
她听着外面哭声连绵,眼角不禁也渐渐红了。
这是讽刺吗?
她之前为了权势,牺牲了那么多,终于选择回头的时候,找个肩膀依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可上苍却残忍夺走了她唯一的期盼。
“本是举国欢庆的婚礼,却成了一场丧礼,这就是报应啊。”
季贞儿缓缓说,秦嬷嬷赶紧哽着声音安慰。
“太后娘娘,您节哀啊!冥王在天之灵,看到您这个样子,也不能安息啊。”
“他最好不要安息!丢下我,就这样走了,最好死不瞑目。”季贞儿痛心说。
“太后娘娘,不要太过伤心了啊,小心凤体。”
车驾渐渐到了皇宫,皇宫之内也是一片素白,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楚穿着素白色一个个,到底谁是谁。
文武百官站在夹道两侧,也都低着头在哭。
就是不知道,这些哭声之中,有几个人是真心。
君子珏也在明黄色的龙袍之外,披上一层白衫,满脸悲痛,眼圈泛红。
在他的身边,站着魏公公,他已经先了季贞儿一步,秘密返京。
君子珏本来还以为,是魏公公亲手杀了君冥烨,没想到魏公公赶去的时候,君冥烨已经咽气了。
这让君子珏开始怀疑,棺柩里的人,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诈死。
君冥烨的棺柩是要送回冥王府的。
君子珏站在棺柩前,悲伤了好一阵,忍住通红的眼角,对护送棺柩的队伍挥挥手,队伍便转向去了冥王府,没有入宫。
季贞儿坐在轿辇上,没有下轿,透过面前飞扬的白纱,看了君子珏一眼,也随着队伍去了冥王府。
冥王府里现在也都是一片重孝,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哭。
天儿一身孝服,跪在君冥烨的棺柩前,哭红了双眼。
他还小,但已经懂得,死就是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父王了。
想到这里,天儿的眼泪便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都止不住。
即便从记事起,父王对他很淡漠,也从来不与他亲近,但在他的眼里,父王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大英雄,一直敬仰敬重。
棺柩要在冥王府停留七天。
文武百官都要前来拜祭。
君子珏身为皇上,病逝的又是他的皇叔,也要亲自前来拜祭,向天下表明自己对冥王的敬重之情。
君子珏前来拜祭,怎么能少了备受宠爱的月妃娘娘随行。
名义上,君冥烨毕竟还是上官清越的义父,为了制止那些关于君冥烨和上官清越的流言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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