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彤笑得格外阴险。
上官清越眯着一双水眸,也预感到了不详,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在其中。
“你这个不详的,让人讨厌的人,就不应该再回来!更没有资格住九鸾宫!”
“你算哪门子南云国长公主!你就是一个野种!是你那个不贞不洁的母后,与旁的男人生的野种!”
“轰”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
上官清越身体一晃,脸色也跟着白了,“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上官清越要冲向上官清彤,被几个婢女拦住。
“本公主说的可都是实话,父皇也知道!不然你以为,怎么会将你送去青楼那种地方?父皇恨你,恨你不贞洁的母后,但又顾念旧情,留你一条贱命在世上,你应该对父皇母后感恩戴德。”
“你胡说!不是真的!”
“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是没人对你说过罢了!你根本不是南云国的长公主,你只是一介贱婢!父皇为了保护皇家颜面,才没有将这件事公诸于众。”
“所以上官清越,你也别当自己是长公主一直耀武扬威,眼高于顶,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上官清越张着娇唇,一时间根本无法从这个惊骇的真相中回过神来。
“你说谎!我不许你污蔑我的母后……”
上官清彤闷哼一声,“不相信的话,你去问父皇啊!当年你母后跟一个白面书生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后来就有了你。白面书生后来都招了,你就是你母后和他生的孽种。”
“怎么可能!”
“父皇一怒之下,杀了那个白面书生,将你送去青楼……这些事你当然不会知道,你那个时候还小,父皇又不想皇家颜面尽失,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些!”
接着,上官清彤又哼了一声,“父皇就是心软,若换成我,一定将你和那个白面书生,连带你肮脏不堪的母后,一并处死!”
上官清越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向上官清彤。
“滚……”
一帮婢女宫人都慌了,赶紧护住上官清彤,躲过飞来的茶壶。
上官清彤差点摔倒,头上的珠钗也松动了,一阵来回摇曳,她瞪向上官清越,一阵咬牙。
“你居然敢打我!”
一众宫人也跟着气得不行,但谁都不敢说什么。
即便上官清越的身世一直备受争议,从小也不在深宫中长大,但上官清越能入住九鸾宫,便还是南云国尊贵无比的长公主,谁都不敢造次。
上官清彤从小也备受南云国嫡庶有别的约束,在上官清越的面前,也不敢太放肆。
“你等着,我会告诉母后,让母后收拾你!”
上官清彤丢下一句话,转身跑了。
上官清越瘫在椅子上,半晌无声。
原来父皇竟然怀疑她不是他的女儿,才会狠心将她抛弃在青楼多年不管不问,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上官清越也更加相信,君冥烨说父皇对她只有利用,再没有任何父女感情。
想来君冥烨也定然听说了这件事。
君冥烨就是有本事,知道很多机密消息。
若一切都是真的,她还算哪门子南云国长公主,又有什么资格去大君国和亲!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漩涡,就等着她一个人不明就里地往下跳。
上官清越忽然站起来。
她要去面见父皇,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她清楚记得当年是有人诱引她去触碰南云国的国宝“九凤紫檀灵烟炉”,“九凤紫檀灵烟炉”发生异象,才招致她被送去青楼的厄运。
在这整件事情中,她从小敬重的父皇,又扮演什么角色?
上官清越闯入父皇的寝宫,诱人拦着她,殿内传来虚弱的男人低沉声音。
“放她进来吧。”
厚重的殿门被推开,殿内一片昏暗,烟雾缭绕,到处充斥着药草味,足见殿内的主人整日靠药物维持。
上官清越的脚步滞了一下,终于有勇气走了进去。
看到缭绕的纱幔之后,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衣衫不整地歪在榻上,榻上矮桌上放着香烟缭绕的檀香炉,还有一碟子药丸。
上官清越张张嘴,想要开口,一时间看到纱幔后,若隐若现一张已经鬓发花白,容色憔悴更显老迈的人,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越儿,你回来了。”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病弱,最后沧桑一叹。
“父皇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上官清越走上前,跪在帷幔之前,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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