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回来将那女婴放进了原本该是小昂的格子里。
第二天,肖言就递交了辞职申请。
后来医院里的事情,肖言就不知道了。
太平间里少了一个女婴,他也不知道院方采取了什么手段把这件事情瞒了过去,又是怎么和那一名死婴的父母做的交代。
但肖言能肯定的是,即便是有漏洞,院方也会想尽办法把这件事给隐下来。
这应该算是典型的闯了祸却让别人来擦屁股吧。
“小言,你在想什么呢?时修大哥和你说话,你没听见?”肖安和叫了一声肖言,把他飘到五年半以前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我听着了。”
肖言不动声色的回过神,目光落在殷时修身上,“小昂和我说了,他说他就是出去散散心,就碰上了你,然后你晚上带他去吃了晚餐。”
“他这么和你说的?”
殷时修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肖言心下警铃大作,目光与殷时修相对,“难道还有些什么,是小昂不肯告诉我的么?”
“唔……本来这应该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不过你是小昂的家长,和你说也无妨。”
肖言面上还露着温和的笑意,其实心下真的已经充满了不安,双手握在一起,不自觉的就用了力。
“他来殷氏找我,是因为有人和他说,苏小萌是他的妈妈。”
“……”
肖言的瞳孔蓦地收缩,那一瞬的急遽收缩被殷时修全部收进眼底。
“那人告诉他,是我抢走了他的妈妈,所以只要他来找我并说服我把苏小萌还给他,苏小萌就可以继续当他的妈妈。”
殷时修淡淡的说着,而后笑了两声,“这孩子可真可爱……是不是?”
肖言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肖安和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有这种事?是谁在这造谣!殷先生,小昂绝对不可能是小萌的儿子,那会儿我家小言才多大,和苏小萌完全就没有交集的可能,既然没有交集的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肖院长,你可别着急,我当然知道这就是个乌龙,我自己的太太我不了解么?要是我太太都能给我戴绿帽子,那这世上估计没有男人头上能不戴绿帽子了。”
殷时修打趣道,目光重新落在肖言身上,
“怎么肖言脸色这么难看?”
肖言抬头,再对上殷时修的目光时,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忙问,“是谁?”
殷时修看向肖言,
“我觉得你肖言你应该不是个笨人,不至于要我明说吧?”
“……”
肖言拳头攥紧,的确,他是不用殷时修来明说,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怀疑到蒲杨头上了,只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蒲杨目的已经达成,就不要再做些多余的让人恶心的事情。
“另外,我还要和肖言说一件事,你可以当成是我的多疑,但……我说出来,你心里多少存个底。”
殷时修说着似乎是口干便又端起了茶几上的小茶盏喝了一口茶之后,不急不缓道,
“昨天我送小昂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这跟踪的目的不纯,它紧跟的行为完全就是想要车毁人亡的架势。”
“……”
肖言那瞬间苍白的脸色还没变回来就又僵住了。
“我不能确定那紧跟我们车的人的目的是我还是肖小昂,但我想,肖言你应该能判断的出来。”
“……”
肖言拳头已然攥紧。
“前不久我听小萌说,你和小昂大吵一架,几乎都要弄到父子断绝关系的地步,就是因为你想娶一个女人,而小昂却不喜欢那女人。唔……肖言,可能我的看法有些片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不算是一个好父亲。”
“……”
殷时修起身,“我话就说到这里,从目前来看,这算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
肖安和听完殷时修的话后,整个人也是僵硬的,他的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
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当年害死自己妻子的一个贱人,想到了世上最毒妇人心这句话。
“肖院长,我们改天再聚。”
肖安和没什么精神的点了点头,“我就不送你了。刘嫂,送一下殷先生。”
“不用了。”
殷时修淡淡说道,他接过刘嫂递过来的大衣外套,肖言站了起来,他对殷时修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先别急着谢我,我不是为你。”
“我明白,你和殷太太一样都很可怜小昂这孩子,所以你们也都格外的心疼这孩子,我为昨天小昂不懂事的行为向你道歉。”
殷时修只是弯了弯唇,“你的确是该向我道歉。”
说完,殷时修便径自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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