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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华林县人皆可为证!”
“行了行了别磕了,待会儿还睡觉呢,闹得一地板血,招苍蝇。
你这事儿吧,孤知道了,若你所言不虚,杨靖、简薛,有一个算一个,必要他二人伏法授首。”
谢茂一只手指慢慢地在榻沿上敲击,“不过嘛,具折告状这个事儿……行不通。”
容庆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似是怀着一丝希望,又隐隐觉得他要放弃自己。
谢茂当然不能跟容庆说,你寄望皇帝明察秋毫为民做主,皇帝多半觉得你拿屎糊他脸真的很烦。
这一种近乎轻蔑嘲讽的揣测上意,他只能死死掩在心底,连淑太妃都不能说。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谢茂一脸神秘严肃地说,“我虽是一等王爵,可皇父、皇兄都没给过我正经差使。
——我还没学会写奏章。”
这话明显就是扯淡。
谢茂虽在朝中没有官职,没有官印,可他有个皇帝钦赐的亲王之宝,大朝会时稳稳当当地站在朝中一品文武的前排,逢年过节的,他敢不给文帝上表庆贺?新帝登基,给他晋了一等王爵,他敢不具折谢恩?
他现在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言之凿凿说自己不会写奏章!
“……”
衣飞石的母亲虽是梨馥长公主,可这位公主毕竟是养的,他怎么敢叫舅舅?
谢茂在马上俯身,凑近衣飞石耳畔,轻笑道:“你在我耳边轻轻叫一声,我听见就行了。
叫不叫?我数三声,不叫我可走啦?一、二……”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在衣飞石耳畔萦绕,闹得这少年半个耳朵绯红,可也只是抿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怎么都不敢真的叫“舅舅”
。
“三。”
谢茂遗憾地直起身来,从衣飞石手中接过缰绳,“那我就走了。”
衣飞石紧紧抿住下唇,紧张又微怯地看住他。
他似乎在为不能亲近神驹难过,又似乎很担心自己的违逆会让谢茂不悦。
谢茂前几世见惯了冷峻从容的衣大将军,陡然遇见这个还生涩稚嫩的小衣飞石,只觉得好玩有趣又可爱,特别想揉两下,欺负两下。
故意撇下眉峰,轻哼一声,双膝夹马小跑两步,又突然驻马回头,说:“真的不叫?”
衣飞石似被他飞扬的目光刺伤,低头道:“……卑职不敢。”
“驰风和奔雷去年生了一匹小马驹,我还没想好送给谁。”
谢茂突兀地说。
衣飞石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
骑着驰风跑一会儿跟领一匹带着神驹血脉的小马回来,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啊!
他很想要那匹小马,又觉得马上改口挺……不好意思。
谢茂叹息道:“看来是没人想要了。”
他作势要打马离开,衣飞石慌忙小跑着追了上去,紧紧抱住马脖子:“要!
想要!”
谢茂就含笑眯眼盯着他。
衣飞石小声喊了一句,谢茂听不清,复又趴下伏在马背上,“你在我耳边喊一声,要乖乖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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