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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嘲讽声,似乎都在奚落小个子的无知。
小个子脸皮发烫,低头抿了一口酒。
“卖酒喽,好酒……”
正在这时候,院外传来两声叫卖。
杜茂皱起眉头:“是谁在这里聒噪,少我们兄弟的兴,疤子你出去看看。”
酒已喝得半酣,疤子挺身站起来,脸上的刀疤像浸血一样红。
“我去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
他推开门,见离门口百步外一个拐角,围着一堆人,喧哗声就是从那边传来。
人群中间有一辆推车,上面放着一只硕大的木桶。
卖酒的是一个年青人和一个老者,两人看上去像是父子。
疤子走过去的时候,那老者正和一个驼子推搡。
“一碗酒一百文,哪里有这么贵,你这个奸商想坑我么!”
驼子道。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事先已经说好,一碗酒一百文,能连喝十碗者分文不取。
你这人做不到,明明是想赖账。”
老者苦着脸道。
“什么赖账,老子进城下馆子都不要钱,喝你一碗酒怎么了。”
“诸位,大家给评评理,我们是小本生意,一家老小都靠我卖酒养活呢,这人分明是不讲道理么。”
驼子满脸涨红,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样,他举起拳头:“再敢乱说话,小心老子一拳打得你见阎王。”
身后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驼子回头,挣了两下,感觉手腕像是被山熊捏住一般。
疤子走过来时已大概听明白是怎么会事,车上搁着几个酒碗,周围还有几个汉子醉醺醺的模样。
而这驼子很显然是没能喝到十碗,想要赖账。
疤子的目光看着这驼子,只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下去,独立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这驼子穿着粗布短打衣服,后背好大一个驼峰,下巴乱糟糟黄胡子,太阳穴贴着膏药,脸上乱糟糟的麻子。
人能长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疤子一把将驼子推开,差点将那驼子推倒在地。
“是好汉子做了就要认,真有本事便把十碗酒喝下去,喝不下去就给钱。”
驼子被推了个趔趄,揉着发红的手腕,道:“你是那个,敢多管闲事,有能耐你连喝十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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