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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忘记一切,忘记这些痛苦,可是老天爷没给他忘记的权力,偏偏记得让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苦难。
司御白双手摊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胸口的鲜红格外狰狞,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视线变得空洞,强扯着一抹微笑,不省人事。
啪的一声,安锦兮的水杯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心里慌乱不已。
她盯着破碎的玻璃杯,想要蹲下去捡,路过的于妈看到,赶紧迎上来,“哎呀,大小姐,我来弄就行,你这样很容易弄伤手指。”
安锦兮目光凝滞,没听见似的伸过去,不料碎渣扎入皮肤,血冒出来。
“大小姐,你怎么不听呢,都流血了。”
于妈见她手指头受伤,赶紧拿医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安锦兮捂着心口,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没有说话,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难受得厉害。
“于妈,我妈怎么样呢?”
于妈说起苏婉仪摇摇头,叹气,“夫人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吃斋念佛,什么都不管不问,就连大小姐也很少提起。”
安锦兮一直知道苏婉仪在家吃斋念佛,从父亲死后对她还是有几分怨恨,不出来见她,整天关在房间里祷告诵经,就像是带发修行一般。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母亲不想见她,生无可恋,对其他人都不在关心。
她不怪母亲的漠然,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生活,过得清淡,幽静一些,也许也是好事。
听闻安静回到家破破烂烂,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问她怎么回事也问不出一个字,还神经兮兮的怕被人打,整天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敏感得不信任任何人,连她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到最后他们只能够带着安静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她是受了刺激,需要好好治疗。
安景德生病,安静心理有问题,他们家此刻忙得不可开交,没心情管其他事。
安锦兮也乐得自在,总算没有人会过来找麻烦。
只是还没几天明立直接找上门来,脸色凝重,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安锦兮现在不想见到司御白,闭门不见,可是明立在门前站了一天,一定要求见,最后她还是不忍心,见了明立。
明立脸色难看,憔悴许多,就好像发生什么大事,“少奶奶。”
安锦兮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格外冷漠和疏远,以前她和司御白闹矛盾,也不会给明立摆脸色,如今变了,她对司御白身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找我有什么事?”
安锦兮不想多说。
明立坐在对面,欲言又止,眼神带着焦躁,又迟迟不肯说话。
安锦兮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下逐客令,明立又开口说了,“少奶奶,少爷受伤了。”
安锦兮眼神闪烁一下,面色丝毫未改,抬眸望着明立,冷淡的开口,“他受伤了,应该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受伤了……
她的手不由握紧,有几分担忧,他除了自己弄伤自己之外,还有谁弄伤他。
“少爷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要是我们有办法也不会来求少奶奶你。”
明立忙得不可开交,司御白受伤之后,他一直忙碌着那些事,如果再不醒来,估计以后醒来都困难。
安锦兮的脸色白了白,明显神色有所变化,她才离开几天,他就受伤,而且还受这么重的伤。
“他怎么会受伤?”
“额……”
明立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神色有所收敛,“被人捅伤,就在结婚的那天,少爷被人袭击。”
结婚那天就找到袭击……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会受伤,而且还是结婚那天。
安锦兮咬着唇瓣,垂着眸,纠结万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听到他受伤就冲出了门,可如今已经变了,她没有任何理由去看他,“你们应该在医院陪他,而不是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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