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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不说话,只是慢慢地赶着马车。
傅流云静静地看着她,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无聊无聊无聊……
花非花踢着车壁撒泼般地嚷嚷着,她说得没错,确实无聊。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像闷葫芦,花非花本是个性情跳脱的女孩儿,她以为这一路必定是惊涛骇浪波澜壮阔血雨腥风的江湖之路,可也不过是云淡风轻晓行夜宿,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甚至连半个拦路打劫的毛贼都没有遇上!
真没劲啊!
怎么会这么风平浪静啊!
阿七枕着书,困倦不已,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傅流云看了花非花一眼,一面拉开两侧的短榻。
你坐前面去!
你……重色轻友的家伙,小心天打五雷轰!
花非花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便爬到那小车夫身边。
你,往那边坐一点儿!
花非花撞了小车夫一下,气呼呼地将脚架在车辕之上。
小车夫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
傅流云将柔软的锦被轻轻拉上,盖上她疲倦的身体。
那张脸慢慢恢复健康的颜色,粉白若桃花鲜妍。
他知那不过是火灵丹的药效起了作用,暂时抑制住了她体内的寒毒!
昆仑宫之主据说是一个极难缠的人,这些年昆仑宫偏居一隅,再不复当日雄风。
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昆仑宫主如今销声匿迹了那么多年,他若就这样闯进去,恐怕连那宫主的面都见不到!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求得解药。
可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中得那寒冰魄阵的。
对此,她闭口不言,半个字都不愿提起。
那夜,花非花看着沉睡不醒的阿七,吞吞吐吐地告诉他。
这丫头体质与别人大不一样,她之所以中了寒冰魄阵、断肠散这双重阴鸷的毒却依然还有命可活,并不是她笑称的因为她命好因为她运气好。
而是因为她体内有数百上千种药材,一个好端端的人,却被强行灌入那么多种药。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丫头,生和死都由不得她自己。
你还是自己问问她吧!
花非花不敢妄下结论。
只是她倔强得什么也不肯说。
他不敢想象,偌大的平阳坞是不是真的有人……有人胆敢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以人炼药,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傅流云歪在车壁上,阿七翻了个身,一只雪白的胳膊压在他膝盖上。
你叫什么名字?
花非花掏出一颗药糖,剥掉纸皮,扔嘴里,嘎吱嘎吱地咬得极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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