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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连桑榆自己都来不及避让。
倒是席上的李勋率先叫了出来,“住手!”
木剑直抵桑榆眉心,桑榆僵直了身子,瞧着某人的手恰到好处的握着剑身,手背上青筋微凸,可脸上仍是那一副散漫之态。
李朔也不去看卓瑾心,长长睫毛半垂着,唇角带着邪冷的谩笑,“郡主的花拳绣腿越来越不中用了,舞个剑都能乱了方向。”
“桑榆只是个婢女,虽为侧妃却尚未入本王府中,也不知有什么吸引力,能劳驾郡主的剑走了偏锋?还好刺的是桑榆,若是太后娘或者皇上坐在这儿,也不知郡主该如何收场?”
卓瑾心还来不及开口,手中木剑突然断裂。
但见他指尖微弹,断剑“嗡”
的一声扎在李珩的桌案上,惊得李珩手上一颤,杯中酒悉数洒在身上。
木剑尚且入木三分,可见李朔的功力有多深厚。
李朔面上一怔,当即揉着眉心一脸懊恼,“对不起啊二哥,我这厢喝醉了难免看走眼了,只是轻轻一丢谁知差点伤了你!”
说着,他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站起。
“微臣不胜酒力,暂且告退。”
语罢,他打了个酒嗝行礼,这颤巍巍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点意思。
李勋道,“既然晋王喝醉了,那就醒醒酒再来,朕还没跟你喝尽兴呢!”
“谢皇上!”
李朔瞧了桑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晋王府未来的侧妃,你不扶着我回去难道还要别人扶着?自己的东西,不得自己保管好吗?”
桑榆行了礼,搀着李朔离开。
方才卓瑾心刺来的时候,她的确吓着了,但她如今习惯了冷淡,所以面上并未见过多的情绪波动。
从始至终,卓太后都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桑榆。
出乎她的意料,卑贱的宫女临危不惧,竟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反倒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郡主没沉住气,发脾气发性子全然不看场合。
卓瑾心握着断了一截的木剑,如同受了奇耻大辱,眼眶通红,“姑姑!
那个沐桑榆……”
“够了!”
卓太后轻斥,“文武百官都在,孰是孰非大家都看的清楚,不必再说,退下吧!”
“可是姑姑……”
“退下!”
卓太后疾言厉色,“你身为郡主理当有郡主的仪态与风度,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去把衣服换了,否则别回来见哀家!”
闻言,卓瑾心丢了断剑,哭着跑开。
长安行礼,“太后娘娘,奴婢去看看。”
卓太后点点头,面色僵冷。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眼见着太后不高兴了,谁还敢吭声。
最后还是李勋道,“太后归来,朕甚是欣喜。
来,与朕一道举杯,恭迎太后回宫。”
群臣举杯共饮,李珩却盯着案上的断剑,眸光利利无温。
李朔!
轻叹一声,桑榆敛眸,“其实王爷心如明镜,何必要让郡主这般难堪?”
李朔靠在假山处,邪邪的看着她,月光下如同临世的魔,极尽蛊惑人心之魅,“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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