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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东喜推着小车,嘴里念叨不停。
来东喜四十多岁,近五十,在这时代岁数也算是不小了,家中也有两仆一婢,外里还有着五十多亩的田地,加上在县里的一处菜行,家产也算是颇丰的。
按理说这样的条件,在家享清福就行,可来东喜却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天不下地,不摸摸锄头,不看看那蔬菜谷物就浑身不舒坦。
“有了这曲辕犁,等这二穗稻收了,就能将地头翻上一翻,也不用在请人,家里的三个儿子,再加上两个老仆帮着。”
来东喜思忖着。
后边,陈安在路边的枯草上抹下脚底的泥,抱怨道:“阿兄你为何要我跟来?”
“你不想要你的马了?”
陈平一句话就将陈安肚子的抱怨顶了回去,“脚上不要弄那个干净,脸上带些泥,还有衣裳,也擦些泥浆才好。”
“回去阿爷会打的。”
陈安身上穿的是刘氏改过的衣裳,上面已经是沾满了泥点,还有些是被陈平特意抹上去的,“我要告诉娘。”
“那你还要马吗?”
陈安果然是不再说话,后边的路特意往那还未干的泥坑中走。
陈二牛见陈平兄弟俩这般,有样学样。
等到了下涂村时,三人身上已是落满了泥。
下河村有近百来户人家,较白土村要大上些,多是来姓,一个祖辈。
来东喜家就在涂水边,单独的一个院落,挨着院外有着几块菜地,种着些时令蔬菜。
“你几个身上怎么沾了这么多的泥?”
到了门口,来东喜这才注意到陈平三个的状况,放好了推车,“快些进屋,这外面多冷。”
门阶下铺着一层青砖,进了院子,地面也更是平阔,虽是没有铺砖石,但显然是夯实过的,屋顶是一遛的青瓦。
一进的院子,但两侧都有厢房。
“将这犁放好,抬到我房间里去。”
两个老仆早就走了过来,来东喜吩咐着,“去库里取一匹绢来。”
“等等,将虎头的旧衣裳拿两件来。”
东来喜道,回头瞧了眼陈二牛壮硕的身子,“这小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好铁匠。
将我那身绸袄也拿来。”
“去换了衣裳再回去。”
老仆取来一匹绢和三件衣裳,来东喜给了陈平三人,“这一身的泥,经风一吹别着寒了。”
“多谢来叔。”
这里长还真是慷慨,陈平心中多少好过了些,曲辕犁贡献就贡献了吧,也不缺这一件东西来赚钱。
有了这绢和衣裳,这个冬天,不会太冷。
陈平三人很快就换好了衣裳,这时来东喜又取了十数个橘子,给了陈平三人。
“带回去吃,快些回去,路上不要贪玩。”
橘子是来东喜自家种的,正新鲜,来东喜道。
绢和换下的衣裳放在小推车上,陈平推着车,陈安与陈二牛在后面吃着橘子,离了下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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