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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己为饵,刻意为之。
他被宁小象一直暗中监视,总是个麻烦。
索性激怒对方,诱使天罗卫大动干戈。
而王子乔绝不会坐视不管,必然介入,双方一旦冲突,自己便可窥得王子乔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势力暗流。
于他而言,高深莫测的八荒第一方士才是心腹大患。
“世子今日没有佩剑吗?听说世子剑法灵妙,天赋惊人,不知练剑几年?”
宁小象毫不动怒,慢条斯理地问道。
“大概七、八年,不过是按照剑谱胡乱练的野路子,让大人见笑了。”
“世子师承何人?”
“大人真健忘,我才说过的,对着剑谱自己瞎琢磨。”
“呵呵,那位姓麻的羽族流浪剑客难道不算世子的老师吗?”
“老麻啊?他只是王长史花钱聘来的教习……”
二人一问一答,转眼过了半个时辰。
宁小象脾性极佳,无论支狩真如何冷嘲热讽,面上笑容始终未改。
赵蝶娘似乎有些累了,娉婷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光秃秃的虞美人花枝出神
“宁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支狩真拎起桌上的紫砂羽觞壶,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一口吐掉,几滴深褐色的茶汁溅在宁小象的黑缎官靴上。
宁小象犹如未见,神色自若:“天色不早,今日暂且到此吧。
日后若有疑问,本官再登门拜访。”
他拱拱手,告辞离去,忽而又仿佛想起什么,转身从袍袖内摸出一方朱绒织花礼盒,“叨扰世子多时,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支狩真正要推拒,怀中的白玉骰子突然发热。
他心头一凛,望向宁小象,自己那日在青花巷流露出了对兽魂的兴趣,必然被此人瞧了去。
“世子会喜欢的。”
宁小象将礼盒塞到支狩真手上,笑了笑,步出厅堂。
他一路未曾回头,转过花径,目光一瞥,透过茂密交错的树枝,赵蝶娘依旧孑然而立,单薄的芳影仿佛融化在了暮霭里。
他甩了甩袍袖,迅速离去。
出了侯府大门,穿过青花巷,两个身着青色蟒服的天罗卫佥事迎上来。
一人问道:“大人,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另一人苦笑摇头:“侯府我们也去过多次了,还不是一无所获?其实陛下也明白大人的苦衷,博陵原氏这样的世家巨擘,连个下人都没法随便抓起来上刑拷问,要怎么查?”
“原安母子所述,和我们事先查到的大同小异。
不过没关系,尽人事而已。”
宁小象随手脱去官服,和悦一笑。
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宁小象忽而驻足,开口道:“有一点不太对。”
两名属下精神一振:“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宁小象沉吟道:“赵蝶娘和原安之间,似乎敬而不亲。”
一名佥事不解地道:“门阀世家大抵都是如此吧?”
宁小象“嗯”
了一声,沉思不语,随后摆摆手:“你们先散了吧,我自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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