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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花不高兴起来,“说什么呢,我儿子不比谁差!”
她把碗筷一撂,上屋里躺着去了。
黄单雷打不动的坐在桌前,把碗清空。
一只老母鸡从门口惊飞,掉下一片黄中夹黑的鸡毛,男人踩着鸡毛过来喊,“冬天,出发了。”
黄单把碗边一小片菜叶子拨到嘴里,下意识的要拿帕子擦嘴,他顿了顿,换成用手抹。
对村子里的人来说,放电影跟过节似的,非常热闹。
大部队翻过一个山,穿过一条河,是一片乱葬岗。
去时还好,天亮着,不觉得瘆人,也没个阴风,到了晚上,胆小的要过去,得先把膀胱清清,不然被哪只专爱恶作剧的贱||狗一吓,能尿裤子。
女孩子们抱团走,背后的长辫子甩出欢快的节奏。
黄单这身体的原主在村里没什么人缘,本来是李根屁股后的尾巴,刚到村口,就有一拨人过来,砍断了他这条尾巴。
现在是张英雄跟他走一起。
“坏了,猪没喂!”
张英雄一惊一乍的,说晚上回去,他老子铁定要削他,“冬天,晚上我去你窝里睡,成不?”
黄单说,“不成。”
张英雄夸张的哀嚎,他嚎的周围人都看,还以为是出了啥子事。
黄单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英雄翻白眼,踢掉一颗石头子,打其他人窝的主意去了。
黄单的脚步慢慢缓下来,他走在大队伍的后头,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有关李大贵的信息,把零零碎碎的拼凑完整。
李大贵以前是村里出名的恶霸,专爱惹事生非,捅娄子天下第一,他大字不识几个,但是拳头硬,人也是出名的俊俏,总有小姑娘追着。
后来李大贵娶了媳妇,叫吴翠铃,上过大学,是整个乡镇的第一批大学生,文化人。
俩人是娃娃亲,按照长辈的意愿结的婚,很恩爱。
结婚第二年李大贵就当爹了,结果孩子生下来后就生病,没活到一周岁。
尽管如此,他跟吴翠铃的感情还是很好,没吵过。
黄单挠挠鼻子,这都是原主听说的,听家里说,别人说,真假难定。
谁晓得关起门来,李大贵跟他媳妇是一个被窝,还是两个被窝。
黄单停下脚步,弯腰把球鞋脱掉翻过来在地上拍拍,倒掉里面的沙子。
鞋咧嘴了,这一路还有的吃。
黄单把脚塞回去,李大贵生前有个关系要好的哥们,在隔壁上河场,叫何伟。
除此之外,跟李大贵接触多的,就是他哥李根。
黄单抿嘴,目前看来,嫌疑人不好说,今晚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去铜庙看电影,他可以趁机看看何伟。
黄单望着前面,几个妇人走在一起,短头发的就是吴翠铃。
她偶尔侧过脸,跟旁边说些什么,长的很普通,不过皮肤非常白,做人做事老实本分,恪守妇道,甚至比一般人都要传统。
丈夫死了,吴翠玲照样尽心伺候婆婆,端茶送水,清理大小便,什么都干。
她一向穿着保守,言行举止得体,从不跟哪个男的过分打交道,说几句话都离的远。
村里都说王月梅有福气,找了那样一个孝顺的儿媳妇,可惜她小儿子福薄。
黄单眯了眯眼,一溜的粗糙和黝黑里头,白白净净的女人很醒目。
他手痒,想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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