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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友谊、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每天活在空虚和自我麻痹当中。
你们说,我活得……活得还像个人吗?”
他说着说着,竟然不自主地掩面哭泣起来。
高朋辉拍拍李大志的肩膀,劝慰道:“大志,别伤心了,往后就好起来了。
你看,经过这些事儿,咱们不是成了朋友了吗?”
“是啊,大志,你要是相信我们,就把心理话说出来吧。”
叶筱薇也安慰他。
李大志抬起头来,眼睛中充满感激。
其实,在李大志的内心深处,尤其是经历了这场血泪的洗礼之后,早已经把叶筱薇和高朋辉当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只不过他本性懦弱,总是自惭形秽,怕把真心话说出来被人耻笑罢了。
这一次,从叶筱薇和高朋辉那鼓励的眼神儿中,他看到了友谊,也多年来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到了温暖,于是李大志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始回忆起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事要从我认识孟欣玲的时候说起……那是在八年前,我刚刚从美院毕业,分配到了省画院。
那时候,我自诩是艺术家,有点目空一切的感觉,其实不过是个未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儿。
当时,画院领导派我去参与一个雕塑工程,我就跑到工地上指手画脚地充内行。
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了两个正在参观雕塑的女孩,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可爱。
她就是孟欣玲。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被孟欣玲给迷住了。
第二天,我就鬼使神差地去了财院,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们是瞎编的,没想到,在教学楼前还真撞见了她。
这次是她一个人,我把她叫到一个酒吧,大侃神侃,什么文学呀、艺术呀、人生啊……就这样,我们就恋爱了。”
“这样来看,你跟孟欣玲应该感情很好呀?”
叶筱薇惊讶地问。
李大志叹了口气道:“好什么好,都是因为太年轻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叶筱薇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也特别得意,觉得自己特有魅力。
所以,一年以后,孟欣玲刚刚毕业,我们很自然就住到了一起,不久又领了结婚证。
可是,可是结婚时间不长,我就发现孟欣玲其实对艺术根本就不感兴趣,我们之间几乎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
“一开始,你们不是很谈得来吗?”
叶筱薇不解地问。
李大志苦笑道:“那根本就不是艺术,只是……怎么说呢?只是年轻人的一种冲动……后来,孟欣玲调进了省信托投资公司,整天忙着她的业务,游走于大大小小的领导中间,对我是越来越不在乎。
这时候,我才明白,她最精通的原来就是逢迎于官场之间,而这一点又恰恰是我最厌恶的。
我们的冲突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了……”
李大志深深地叹了口气,叶筱薇与高朋辉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后来,孟欣玲就经常夜不归宿,你们想,我们之间的争吵不用说也更加激烈了。
有一次,她在外面一连呆了一个礼拜,一回家我就跟她急了……”
说到这儿,李大志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一次,我们吵得非常非常厉害,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
孟欣玲哭着跑了,一气之下,我把就要完工的雕塑小样也毁了,耽误了城市雕塑工程的进度。
按照合同,我是要赔钱的,我这个人别看外表粗粗拉拉的,挺惹眼,其实天生胆小。
当时我真有点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呢?”
“你听我说呀,你猜怎么着?城建的人不但没追究我的责任,反而把另一个雕塑项目也给了我。”
“为什么?因为你的活儿好?”
李大志摇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还他妈挺得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孟欣玲暗中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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