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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的,开饭馆的,做生意的,开鸦x片烟店的,卖唱的,甚至叫卖的小贩,每个人都得付。”
“你付钱给红帮,但他们并没有保护你不受青帮的欺侮?”
阿发低沉地说道。
“青帮正在逐渐强大起来,但是我如果不付钱给红帮——”
姚芳宝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两边都付。
真希望他们能快点决个胜负,那样的话,大家就知道该付给谁了。”
应该是青帮最后会壮大起来吧,即便是海外出身,阿发也非常确信一点,他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你要我现在就走吗?还是——”
姚芳宝小声地问道。
阿发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她询问般地凝视着自己,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他们还会抓住你吗?我看那个胖子很凶恶,你打算怎么办呢?”
姚芳宝摇摇头,轻轻抚着嘴上的伤口,低声说道:“给了他钱,你又象是——他暂时应该不会碰我。
可你不会要我,是吗?我的脸现在很难看,你,你不希望我这个样子,对吗?”
阿发有些迟疑,“立刻送她走,切莫玷污身体”
,一个狡诈的深思熟虑的声音在他的头脑里悄然响起。
但他的嘴却不由自主地说道:“你,你怎么会干这行的?”
“当歌女?”
姚芳宝笑了,但笑声中含着嘲讽,眼神有些黯然,“我的父母亲把我卖了。”
阿发心中一沉,同情地望着姚芳宝。
在上海,他看到过许多小女孩听话地站成一排排等着象奴隶似的被买走。
对此,他感到震惊和气愤,但却感到自己对此无能为力的痛心。
这是当时国人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他们会不可避免地接受,而一旦接受又会不断地持续下去。
如果说要改变,那至少要在推倒整个社会的大变动发生之后,但那种大变动真的值得期待吗?据他所知道的历史,卖儿卖女,甚至在饥荒年景时,易子而食,这种情况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是的,一切都已铸定,一切都那么古老而原始,大凡后继的一代,似乎都不免要深深陷进传统的轨道里,以至再也无法拔出。
“我被卖进了一个剧团,师傅对我很好。”
姚芳宝象一个女学生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自豪,讲述着:“我开始是同几个演员一起学,我也能表演。”
“是的,你唱得很好,嗓子非常好。”
姚芳宝抿了下嘴角,笑容未露出来便被压抑了下去,“但剧团后来破产了,解散了。
他们想把我卖到妓院里,于是我偷了一点钱逃跑了。
那时是在天津,我搭上了去上海的轮船,那是我第一次坐轮船,心里害怕极了。
到了上海以后,我就当了歌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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