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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唤着套近乎。
“一群王八羔子,尽知道躲这里来偷懒。”
沈鹤笑骂了一句,便到里厢房靠着软榻子斜躺下养神,眼睛微眯之时,陡然想到一事,韩道勋外放叙州之事,断不可能是安宁宫那边打击报复,而倘若这也是三皇子那边的精心安排,岂不是说叙州是龙雀军之后,三皇子那边下的第二步棋?
想到这里,沈鹤陡然坐起来,怔怔想了片晌,走到那些个内侍、侍卫偷懒的房间,和衣坐下来跟大家扯了一会儿天,又似无意的问道:“你们有谁听到吏部这两天发生什么新奇事,陛下刚才都问我来着了?”
“沈大人您老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吏部发生让大人您感兴趣的新奇事呢?”
有人就疑惑的问。
沈鹤心里一笑,心想他这么明显的暗示,要是安宁宫安排在陛下身边打听消息的人都听不出来,安宁宫日后也不能怪他在这么重要的消息上没有通一下气了。
当然,要是有人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跑去安宁宫传递风声,安宁宫也必然要先从吏部那边查起,到时候能顺藤摸瓜察觉到桃坞集的异常,察觉到韩道勋外放叙州的异常,陛下也不会想到是他通风报信。
做人真难啊!
沈鹤心里感慨了一声,又回到里厢屋和衣躺下来。
宫门已然落锁,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得擅开,不管有没有人听出沈鹤的弦外之音,都得等到天明重新打开宫门才能有所行动。
一夜静寂而过,一缕晨曦抹淡夜色,远处隐约传来数声鸡鸣,在晨鼓声中,文英殿当值的内侍将宫门打开,让净扫庭院的内侍、宫女陆续走进来,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青色衣影悄无声息的走出文英殿的宫门,闪入通往安宁宫的夹道之中。
“朱圭,这一大早你不留在文英殿当值,急冲冲的要跑到哪里去啊?”
青衣内侍朱圭转回头来,却见是内寺伯张平从后面厉声质问着追过来。
陛下与皇后感情再笃,也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文英殿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传到安宁宫去的,朱圭可不敢说是去安宁宫通风报信,苦笑道:“张大人,刚才有一阵感到身子不适,卑职想着回监栏院歇一会儿。”
“胡扯,我看你明明是偷奸耍滑,想着偷懒!”
张平严厉的盯住朱圭,质问道,“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随我去见沈大人。”
张平也不让朱圭有机会挣脱,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就往文英殿那边拖,要去找少监大人沈鹤。
内寺伯在宫里虽然仅是正七品下的小吏,但专司纠察宫中不法,按说朱圭回监栏院偷一回懒,自有管事太监训戒,但内寺伯张平揪住不放,也没有人能说他不是。
张平魁梧有力,又有内寺伯纠察不法之威,自然不是位居宫禁最底层的青衣小侍朱圭所能对抗的,挣扎不脱就被张平揪回到文英殿。
沈鹤拂晓时最为乏困,听到外面有喧哗声才陡然惊醒过来,睁眼看窗外天色朦朦,慌乱的从锦榻爬下来,慌然往外走去,也不知道外面的这些小狗崽大清早的在吵嚷什么,难道就不知道陛下现在很难入睡,要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今天一整天都不要指望有什么好脾气?
沈鹤走到偏厅里就见内寺伯张平揪住一个青衣内侍不放,黑着脸沉声问道:“张平,这大清早了,你在发什么疯,你不怕惊醒陛下,将你们两个狗奴才都杖杀了?”
“朱圭偷奸耍滑,当值却欲跑回监栏院偷闲,我倒将他揪来交给沈大人处置。”
张平心平气和的说道。
听内寺伯张平这么说,沈鹤气得额头青筋都要暴跳起来,心想这屁大的事情,张平遇到管事令丞时说一声就是了,犯不得在文英殿吵吵嚷嚷,还揪到他跟前来处置?
沈鹤正要喝令张平将人放开,但瞅见张平揪住青衣内侍朱圭脖子的手腕青筋暴露,恨不得将朱圭的脖子掐断掉,心里一惊,莫非这个不入流的青衣小侍朱圭是安宁宫的眼线,清晨要赶去安宁宫通风报信,被内寺伯张平逮住了?
昨夜也在文英殿当值的内寺伯张平,实际上是世妃及三皇子那边的人,而且也早就知道吏部的奏疏,昨天夜里就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不管这些年在宫里不怎么起眼的内寺伯张平怎么就成了世妃及三皇子那边的人,沈鹤却绝不愿昨夜有意泄漏消息之事叫陛下知道,也不想留下朱圭这个活口,叫张平抓住他的把柄,当下阴沉着脸,杀气腾腾的盯住朱圭:“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竟敢跑回监栏院偷懒,真是可恶。
陈贵,你们将朱圭拖出去打十杖!”
沈鹤又不懂文英殿伺侯的这么多内侍、侍卫,到底有哪些是安宁宫的眼线,有个别青衣小侍犯事被杖毙,谁也不能说他手狠手辣。
不待朱圭挣扎呼叫,旁边就有四名内侍看懂沈鹤暗中比划的手势,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拿了一块破布将朱圭的嘴巴塞了一个严实就往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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