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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庆澜还是不放心。
杨度笑着解释:“子桥无需过虑,这个时候益帅南巡。
反而不会引起太多注意,毕竟关注点均在一触即发的北方,益帅也需要出去走上一圈,和各省封疆大吏见个面,叙叙旧,除了感谢人家的捧场、检阅各省军队的整编成果之外,还得商讨一下各省明年开始的税收上缴问题。
再有就是海南的中美合资钢铁厂即将建成。
临高的海军造船厂也已经投产,生产的快速巡逻艇都穿梭在长江之上了,大批有功将士需要慰问嘉奖啊。
哈哈!”
朱庆澜回味过来,对萧益民笑了笑不再坚持。
众将也都会意地笑了起来,心里都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不方便向朱庆澜透露。
所以谁也没有做出什么补充说明。
次日清晨六点,载着萧益民、王陵基、行营各处主官和一个警卫营兵力的“南昌号”
炮舰,在四艘快速炮艇的护卫下,驶离秦淮河口的军用码头,在晨曦的薄雾中,逆流而上,徐徐远去。
......
七月二日上午,北京总统府。
“给徐将军回电:得益于南方各省之鼎力相助,冀东一线局势已逐渐稳定,勿念。
伱部应按原定计划,迅速肃清库伦地区伪蒙武装,羁押之白俄官兵需尽快解送归绥玉泉大营。”
段祺瑞口述完毕,在电文上签上字,转向已经放松下来的曹锟和王士珍等人:“诸位怎么看张雨亭特使送来的谈判信函?”
曹锟看到王士珍等人也望向自己。
下意识地摸摸上翘的胡子,沉思片刻:“那就谈吧,不过要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两面三刀的冯焕章,绝不能让这个巨大隐患继续留在昌平,说句泄气的话,我睡觉都担心他在我背后插上一刀。”
众人看到曹锟懊悔的样子。
唏嘘不已,段祺瑞心里是又气又恨,奇怪的是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王士珍慎重地分析:“恐怕还没等到我们去找他,他已经率部西去了。”
曹锟的参谋长熊炳琦立刻会意过来:“是了,只要一鸣老弟挥师北上的消息传到冯焕章那里,他必然知道昌平待不住了,而且还得时时防备幼铮的大军从库伦南下攻击,因此他必定会匆匆逃往晋西北地区,阎百川可是他的老朋友,以阎百川八面玲珑的性格,肯定会接纳冯焕章,说不定还会代他向我们求情。”
曹锟轻轻拍了拍桌子,懊悔地说:“极有可能会如此……这下事情有点儿复杂了。”
段祺瑞不屑地笑道:“没什么复杂的,冯焕章部已经被取消番号,他手下的一个师近半是新兵,在舆论的打击下逃的逃散的散,如今他身边能剩下三四千人马就算不错了,而且邓锡侯的三个满编师早已占领九原至榆林一线,及时堵住冯焕章的西逃之路,他就是想跑到河套去与井岳秀那群被打得损兵折将的老兄弟汇合,也过不了邓锡侯这一关。
邓锡侯这个川猴子可不像我们这般顾念多年的袍泽之情,见到冯焕章恐怕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会往死里揍。
所以我认为,冯焕章除了逃进山西避祸之外,哪里也去不了。”
众人不约而同齐齐点头。
曹锟又是一叹:“想不到南方各省竟会如此团结,看来,萧益民南方霸主的地位已经彻底稳固了,我们这些人只能望而兴叹啊!”
熊炳琦无奈地直摇头:“北方贫瘠,兼之二十年来天气异常,不是干旱就是蝗灾,山东年年发洪水,三年来不但没有分文税收,反而要大力赈济;河南土匪如林,内战不休,唯独豫南和豫东南这个粮仓能保障收成;陕西大战方停,陈树藩、邓锡侯和刘镇华三人坐镇,至今没有对中央的意见有何回应;山西倒是年年风调雨顺,几年来工商百业均有所发展,无奈阎百川这个铁公鸡已成气候,根本不用指望他能给中央上缴一文钱;唯独剩下平津、直隶、察哈尔、绥远支撑我北洋一系,要是没有南京两年来的数千万税赋,恐怕我们喝粥都喝不饱了!
唉,再这么下去不行了,得想想办法了。”
众人听了沉重不已,可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先把目前的危机解除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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