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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锐这时一个箭步枪到墙边,把掉在地下的半截残烛捡起来,拿手上快要燃尽的火招子点亮烛蕊,又小心翼翼的插隐了,这才免得庙里再陷入黑暗。
烛火闪闪折折的在跳动,掺黄杂青的光陷反映着郎五和朱乃魁的两张面孔,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单彪也感觉气分不对,他连忙扯开话题:“先前奉五哥之渝,同我兄弟去追撵雍家父子,可是一直趟下去十好几里地,都不见踪影,恐伯已经走远了,兄弟又顾虑以五哥或朱二哥说不定别有差遣,不敢再追,只有绕回头来向五哥及朱二哥复命!”
郎五闷不吭声,只咻咻的沉重呼吸着,朱乃魁却憋不住嚷嚷起来:“老单,你和罗锐当然追不上雍家父子,那小杂种人在何处不知道,但姓雍的却根本没有离开左近,甚且根本没有离开这间破庙,你们一走,他就出现啦,真个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飘飘忽忽,端他娘抽冷子打暗算,我和五哥吃足了苦头,差一点便叫他零割碎刮啦……”
单彪又本能的移目四望。
神色有些怔仲的道:“可是,呃,朱二哥,这里并没有姓雍的影子!”
朱乃魁怒道:“两条腿生在他身上,他要怎么活蹦乱跳,你有什么办法?老单,莫非你信不过我?”
单彪忙道:“不敢,朱二哥的话,我怎敢不信?”
朱乃魁暴躁的道:“只在你们回来之前,五哥与我还险些着了他的算计,你们看我肩膀头的伤口,五哥屁股上那血糊淋漓的一片,全是姓雍的下的毒手,假如不是他,难到我和五哥发了疯,自己朝自己身上剜肉?”
单彪低声道:“朱二哥,姓雍的如今人在哪里?”
呆了呆。
朱乃魁悻悻的道:“鬼才晓得他去了哪里,眨眨眼这狗操的就不见了!
’轻咳一声。
单彪又道:“那任非呢?大概已被二位摆平了吧?”
朱乃魁面空一热,羞恼交加:“本来那老王八蛋是死定了,坏就坏在五哥同我轻敌太甚,一时疏忽之下吃他打翻烛火,趁着暗影逃过命去,加以姓雍的隐伏在侧,帮着掩护反打,便把他娘一只瓮中的鳖愣是变做鸟飞了……”
咽了口唾沫。
单彪陪笑道:“这么说来连任非也跑啦?”
脸色一沉。
朱乃魁大不高兴的道:“老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彪打着哈哈道:“只是问问而已,朱二哥,你可别多心……”
一直不曾出声的罗锐,这时忍不住了,他简单明了的道:“朱二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朱乃魁迟疑了片歇,刚要开口回话,庙门外已经施施然走进两个人来。
前行的那位,正是白发白须,神情飘逸的“不老金刚”
贾如谋,跟在贾如谋后面的那个锦裳肥婆,不是“邪狐”
阴七娘是谁?
一见贾如谋与阴七娘,朱乃魁马上就矮下半截,他急趋数步,垂落双手。
躬身哈腰:“师叔,七姨,天可怜见,二位老人家总算是及时赶来了……”
郎五同单彪、罗锐三人也连忙上前行礼,贾如谋摆摆手,从容自若的道:“都免了;乃魁,刚才谁在这里鬼喊鬼叫?那声调就和宰猪一样,难听透顶。”
朱乃魁脸红脖子粗的道:“请师叔、七姨明鉴,全怪弟子无能,给二位老人家增添麻烦,实在也是情况太过危急,不得不向师叔、七姨告警求援!”
“哦”
了一声。
贾如谋道:“如此说来是你在吆喝?”
朱乃魁嗫懦地道;“弟于是逼不得已……当时命在旦夕,眼看便要溅血横尸,若再不告急,怕就见不到师叔、七姨了……”
贾如谋微微一笑:“是谁把你和郎五逼得这么狼狈?”
朱乃魁红着脸道:“还不是雍狷那恶胚……”
贾如谋闲闲的道:“乃魁,我们沿途辛辛苦苫缀上来,便是为了截拦雍捐,抢回孩子,不是说好了由你们引他出来到对面的山崖下,再由我和你七姨对付他么?既然迟到了人,为什么你们又不依计行事呢?反叫我和你七姨待在崖下,吃足了山风,来了犹弄得灰头土脸,几乎自身难保,这岂不是陡乱步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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