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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绯烟和尉迟慕一早便起身,稍作收拾,准备向沈沥辞别。
待两人行至竹轩前时,却发现老者早已在此等候了,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目光,向沈沥走去。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沈沥转过身来,不等他们开口便悠悠地道,“老夫知道你们俩着急着回去,不过你们二人就准备徒步走出这方圆几十里的断恒山吗?”
绯烟闻言无奈地点点头,她与尉迟慕二人皆是第一次来此处。
断恒山地处极寒之地,当初他们来时,就在路途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但如今也只能原路返回。
“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尉迟慕立在一旁,见老者的脸上露出些许深意,出声问道。
沈沥努努嘴,“老夫记得之前你们来我这谷中时,身边还有俩小子,知道你们俩大忙人不会在老夫这谷中多留,便让他们五日后在西南角一处阔地等你们,如今算来,也应该在那处候着了。”
望着两人脸上淡淡的喜意,沈沥捋了捋胡须,继而来到绯烟的身边,一双眼中染上了些许绯烟之前从未见过的颜色,“小烟儿,那乌烟瘴气的皇城不比为师这竹轩,莫让那毒瘴蒙了烟又蚀了心。”
说罢,沈沥又恢复了之前那般老顽童模样,朝他们摆摆手继而转过身,“走吧走吧,你么走了,老夫也乐得清静。”
深知师傅这善变的性子,绯烟笑笑,向老者的背影行了一礼,随即和尉迟慕一同向西南方向而去。
虽背对着两人,但沈沥依旧关注着绯烟和尉迟慕的动作,待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他听不清,沈沥这才转过身来,望着渺远的天边,长叹一声,“这天,终是要变了呐”
绯烟和尉迟慕两人只按照沈沥所说的,一路向西南而行,穿过层层叠叠的灌木丛,涉过溪水山涧,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眼前的一切终于开阔起来。
远远的望见前方出现了四五个黑点,像是人和马的样子,绯烟精神一震,望了眼身旁的尉迟慕,两人并无言语交流却及其默契地向那黑点而去。
待他们行至人前,果然来者正是火和木。
按照那个自称是王妃师傅的老者的说法,火和木准备了马匹和衣物在这个地方已然等了有快一个时辰。
朝歌城和北疆的动荡都迫在眉睫,两人心中急切但是碍于对地形的不熟悉,只能在此干等。
如今终于将两人等来,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火当即一个翻身下马,飞奔到自家王爷身前,望见尉迟慕原先总是透露着些许苍白的脸上,已然没有了那般阴柔之感,想必是体内的嗜血毒已经被化解,心中更加欣喜,“王爷!
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相较起火欣喜之下的胡话,木将情绪收敛,行至二人面前,一礼过后向两人汇报如今的形势,“王爷,王妃。
现今皇上被软禁除太子心腹太医无人能见,德妃淑妃以及几位皇子殿下皆被软禁。
今日一早兵部尚书郭琦被派往北疆平乱,太子在朝堂之上一意孤行,使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了众臣。”
闻言,尉迟慕点点头,“大致情况本王已经了解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路上再说吧。”
说罢,他翻身上马,将绯烟拉至胸前护好,随即一抖缰绳,胯下的骏马便飞奔出去,一行四人向百里之外的朝歌城而去。
在马背上颠簸了近三日,朝歌城的城门终是出现在绯烟的眼前,这几日除了让马儿休息,四人基本都是在赶路,整日整日的颠簸险些将少女的骨架都颠散了,眼下终于可以进城了,绯烟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可是当他们走进时,却发现三道城门口皆是有士兵把守,严查进出城百姓的身份和随身物品。
火见状从先前准备好的包裹中取出两套衣服,递向自家王爷和王妃。
木则是在一旁沉声道,“自从太子殿下上位,便严管进出城的人流,说是怕有流寇乘机混入朝歌城引起慌乱,这是属下准备好的衣物,还请王爷和王妃委屈一下。”
闻言绯烟一愣,刚伸手想要接过,身后的尉迟慕却是驱马上前,使少女的手与火手中的衣物将将错过,“太子这么做不外乎是想截住本王罢了。”
“王爷此时因在北疆,此番这般大张旗鼓的进”
木一愣,刚想劝一劝自家王爷,却是收到了绯烟递来的不赞同的目光,当即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
绯烟望了一眼男人英俊的侧颜,想起一路上火和木对当今局势详尽的汇报,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王爷可是有对策了?”
剑眉轻挑,尉迟慕薄薄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清冷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嘲讽,“朝中那些老狐狸岂是轻易就能被震慑住的?不过是在等一个由头罢了,那本王就给他们送一个由头,希望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说罢,尉迟慕打马上前,行至城门口时,一个眼尖的士兵长枪一横,暴喝一声,
“什么人,想要进城还不快快下马?!”
这一声高呼顿时将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进出城门的人流皆是一滞。
然而尉迟慕并不理会他的叫唤,一拉缰绳径直从那人的身边绕过。
这个士兵在城门处已经盘查了有快七日,何曾见过如此无视他的人,当下一阵恼火,但见马上的一对男女皆是相貌气质不凡,他便迅速赶至马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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