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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啊,也别觉得对不起他们了。
还有萧太后,也就嘴厉害一点而已。
以后你会发现,在这个家里,她是最好对付最不可怕的那个人。
哦,陈姨和我除外。”
初一当天,大多数的店铺都关了门,她们沿着街慢慢走。
沈安若虽然自己主张“交浅言不必深”
以免言多有失,但她向来是很好的听众,不打岔,也不会不耐烦,认真听温静雅絮絮叨叨地讲了一路无关紧要的琐事。
温静雅是有趣的人,可以把最平常的事讲得很精彩,别人都还没笑,她自己就先笑得开心。
“你觉得我话多吗?”
“不会。”
“平日里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听,顶多是我自言自语罢了,婆婆只肯自己说自己的,从不听别人讲话,少卿通常别人说三句他才答一句。
少臣在家话也少得很吧?”
“对,很少。”
“他们哥儿俩就这一点最像,不过你的话好像也少。
你们家里平时一定非常的安静。”
温静雅笑起来。
静雅带安若去见一位长辈,住在年代久远的旧式居民楼里,她们在屋外听到筝声铮铮,进入室内茶香袅袅,长辈已经不年轻,穿着宽松的外袍,包着素色头巾,容颜沉静,举止优雅,像一位得道的隐者,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静雅说:“安若,这是晴姨。”
她们俩在晴姨这儿度过了片刻与窗外噼啪的吵闹声截然不同的静谧时光,喝喝水,听听音乐,闲聊几句家常。
直至送她们离去时,沈安若才发现了晴姨行动不便,她穿外套似乎十分吃力。
安若小心地询问她是否不舒服时,晴姨微微笑,“最近做了个手术,切掉了身上的某个器官。
你是个观察力强的孩子。”
她指指胸口,“两边都没有。
可是我不说,你就看不出来对不对?”
又指指头巾,“头发也没有。”
安若即使再努力,也难掩饰目光中的惊讶与同情。
“其实,我并不难过,甚至不如别人替我难过得更多。
如果你真的失去了,就假装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那样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睛姨笑得坦然,仿佛事不关己。
温静雅挽着沈安若的胳膊慢慢走,她因怀孕全身浮肿,走得也吃力,渐渐把更多的重量移在安若身上。
司机一直开着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俩,但她不肯上车。
“晴姨最近生了场大病,发现得有点晚。
但她自己连说万幸,因为至少还能做手术。”
“她看起来精神很好。”
“大病之后,很多事情都能想开了。
除了身体外,她现在过得反而比以前好。”
静雅慢慢地说,“你真的对什么事都不好奇吗?你的话真的很少,连萧太后都让我学学你。
你都不问我晴姨是谁。”
“晴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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