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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摆在董无双的何岚院,春光大好,两小桌摆在诺大的中庭里,绰绰有余。
苗氏一早过问了一声,得知董无双自个儿把宴席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欣慰之余,直赞次女从小便不必她操心,反倒是长女那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威的模样,实令她倍感压力。
长女也年十五了,办过及笄礼,她便暗下留心,看哪家儿郎堪作长女郎婿,岂知她相中的,人家觉得长女武力太盛,委婉拒绝,相中长女的人家,她又相不中。
着实让她发愁。
偏偏长女自己是个不知愁的,这便更让她愁上加愁。
前些时候还在靖王府桃花宴上与孟家二小姐大打一架,且被护妹的孟大小姐踢了一脚,归府后她看过,那是红肿淤青了一大片,幸得颜华郡主及时让长女到靖王妃院中,让恰好在给靖王妃请平安脉的余明路为长女看了脸,拿了药膏。
那药膏不止对长女脸上的抓伤万分有用,对长女被踢的小腿儿亦十足地见效。
随后她便备下两份厚礼,一份送到靖王府,一份送到余太医府上,至于孟家姐妹,也至此在她心里留下极差的印象。
故而当知晓次女的生辰宴竟也请了孟家姐妹时,苗氏当即找上董无双,董无双有嘴说不清,为自保只好供出长兄,苗氏一怔,随后找上董宽。
董宽正悠哉游哉地等沉止的消息,好去亲眼见一见孟家姐妹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未曾想还没等到沉止传回的消息,他先等来气势汹汹的苗氏。
“母亲怎么来了?”
他起身迎上前,把苗氏扶至左上座坐下。
“我倒是不知,我儿竟是早有心上人,怪不得屡屡说亲,屡屡推脱。”
苗氏一路疾步而来,想得最多的便是往日给长子说亲,每每都是她与丈夫相中的,对方父母与姑娘都相中了,长子却总相不中,且每每皆含糊其词,总说不出个真正的理由来。
这会儿她算是想明白过来了,合着长子是心里早有了想娶的姑娘,这才总推三阻四地不成,又以年岁来看,应当是孟府的大小姐无疑。
董宽被苗氏说得一头雾水:“母亲说的什么,儿子没听明白。”
一听长子还不承认,还想蒙混过关,苗氏被瞒了这么久的火气一下子窜个老高,起身就揪住董宽的耳朵:“不明白?好,我让你明白明白!”
“诶诶诶!
母亲!
您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儿子都早行过冠礼了!”
董宽这样被拧耳朵,是从小被拧着长大的,但自从他考中童生,苗氏便不曾再这般拧他耳朵,突然又被拧,他是既糊里糊涂,又着实被拧疼了,不免叫起来。
“听闻孟府的大小姐自幼体弱,十日里总有九日是在养病,甚少出门。
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与她是在何时见过面?又是从何时起对她生了情愫?继而情深到非她不娶的地步的!”
苗氏两三句话,便把她心中的所有疑问尽数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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