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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宏宇眼前一亮:“能跟我讲讲我妈的事吗?”
“她呀,很活泼的一个女娃娃,可惜天生有点跛脚,人又长得瘦小,嫁不出去。”
齐平路一面回忆,一面说:“也不能讲嫁不出去吧,关键是她读了大专,眼光高的很,条件差的她看不上,条件好的看不上她。
当时叔公一家急得哟,天天催,天天张罗着,但她不急,性子又倔,也没得法的。”
“嗯?”
齐宏宇微微挑眉。
母亲性子倔?他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齐平路接着说:“但是过了两年,好像是二十三的时候吧,她忽然就生了娃。”
“忽然?”
齐宏宇抓住重点。
“是的嘛!”
齐平路说:“也没结婚,朋友都没耍一个,肚子也不见大,忽然就生了个男娃娃,哎,就是你咯。
那时候她在村里天天遭人说,我估计她是受不了说,才抱着你走的。
可怜哦,才那么大个人,还抱着小娃娃,咋个生活嘛?
我气的很,那段时间路上逮着人就骂,一个个都不听招呼,成天在那乱讲,好好个女娃娃让他们逼走了,看他们还有没得脸面对齐正亮。”
齐正亮就是齐宏宇的外公。
齐宏宇解开了之前在路上的部分疑惑。
沉默几秒,他又问:“外公他咋个说?”
“印象里叔公倒是没骂过她,相反,宠的不得了,一直护着。”
齐平路唏嘘道:“作为老汉,他合格的。
你妈走了,我看他也很难受,天天都提不起精神,过一年多他就也搬去城里了,到死才送骨灰回来,他怕也恨村子里的人。”
这话符合齐宏宇记忆中已很模糊的外公的形象,他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很宠母亲,也很宠自己。
印象中他还打过冉秋生,绑起来打那种,鸡儿都抽了一棍,幸亏只是挫伤……
隐约想起外公似乎说过的话,齐宏宇面露微笑,说:“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她宠谁呢?”
“是啊……哎?”
齐平路正要点头,忽然愣住,拧过脑袋,三角眼瞪着齐宏宇:“说啥子?就这么一个女儿??
说完他气势就变了:“你是啥子人?装人儿子打听人家做啥子?”
齐宏宇竟被他震慑住了一下,本能的咽口唾沫。
眼前这汉子怕是上过战场,这气势有点太吓人了。
正想着,又见汉子依旧盯着自己,齐宏宇解释说:“我叫齐宏宇,我妈说这名字是我出生那天她就给我起的,你可能听过。
而且十年前外公外婆没的时候我还回来过一次,送骨灰。”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给齐平路看一眼。
齐平路应该知道“齐宏宇”
这个名字,至少有印象,脸色立马缓和下来,但还挂着点怀疑。
齐宏宇又说:“我妈从来没说过她有兄弟姊妹,我以为她是独生女。”
他猜得到齐平路之所以反应那么大,肯定是“只有这么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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