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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去做,旁人却敢做。
近来京中新开了家四味茶楼,一应事宜几乎是照搬沈瑜的倚竹茶楼,甚至还办了沈瑜不敢办的竹榜赛诗,不仅将那些诗整理成册,设置的奖励也很是丰厚。
那边的生意如火如荼,沈瑜这边就冷清了些。
好在倚竹茶楼临近国子监,而不少儒生也都习惯了来此处,所以一时之间还未显出什么。
可长此以往,她这生意必定会垮下去的。
沈瑜在倚竹茶楼上耗费了不少心血,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它衰落下去,只是一时之间并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而如今上门的这人,倒是让她生出个新的想法。
这小厮一去就是许久,沈瑜也看不进去账本,索性就将自己的主意大略向青溪提了提。
“这法子不错,能吸引更多寻常百姓。”
青溪神情一缓,可随即又有些担忧,“可这么一来,只怕那些书生是不愿意的,说不准就也要去四味茶楼了。”
青溪一提到这四味茶楼就来气,拧着眉头道:“他们未免忒过分了些,照着我们的法子去开茶楼,还变着法子的跟我们抢人。”
“我们是争不过四味茶楼的。
他们这架势,可不是为了赚钱。”
沈瑜这些日子一直让人留意着四味茶楼的动向,心里已是门儿清,“我们要是跟它较劲,只会亏得更多。”
宋予夺也是知道此事的,还曾开玩笑似的问过,是否需要他帮忙去查一查四味茶楼背后的主人,可沈瑜并没应。
她隐约已经有所猜测,更何况,那人究竟是谁于她而言也没多大干系,鸡蛋不与石头相争,更没必要带上与宋予夺,大不了她躲着就是了。
正说话间,小厮终于回来了。
他手上捧着的并不是茶楼惯用的花笺,而是寻常的白纸,足有三张,其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
也就难怪这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
连沈瑜都愣了,怔怔地翻看着。
纸上墨迹尚未干,龙飞凤舞,的确是方才一气呵成写就的。
不过倒也极有可能是这人早就想好了的,如今现写出来罢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掩盖不了此人的才华。
这折子戏很是有趣,讲得是个落第的穷书生离京之后的见闻,叫做《遇妖·其一》。
这戏中,书生并不算是主角,而更像是个旁观者,借着他的眼将这个故事讲给众人来听。
此人文笔极好,遣词造句更是多变得很,有绮丽生花的唱段,也有平铺直叙以情动人。
一气呵成看下来,酣畅淋漓。
小厮见沈瑜许久未言,小心翼翼问道:“这可还成?”
“好极,”
沈瑜回过神来,笑道,“告诉掌柜,不仅这次免了他的茶钱,只要他本月再来,皆不收他分文。”
说着,她又额外嘱咐了句:“这故事看起来应当是还有后续,我愿意出银子买了,问问这位公子可愿意卖?”
小厮依言退下,将沈瑜的话尽数转告了掌柜,让他去办。
可那位公子却并没有当即就给了答案,而是说容他想想,等到明日再来商议。
沈瑜也没法,只能由他去了。
她回府之时着意带上了那折子戏,准备拿给宋予夺看看,及至回了修齐居,方才知道宋予夺竟出门去了,到如今还未回来。
等到天色暗下来,宋予夺方才回到家中,沈瑜听到他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可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耽搁到这时辰?”
“我先前回来时,遇着个带了血书拦路喊冤的,”
宋予夺声音低沉,“费了点时间去料理,所以耽搁了。”
听他声音不似往常,沈瑜回过头,迟疑道:“这是个麻烦事?”
宋予夺坦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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