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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祈精神紧绷,几乎是一步一顿。
星落不知什么时候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就到了裴祈身侧,忽然拉住了她满是虚汗的手。
“裴姐姐别怕,那小子只是想跟你谈谈,不会伤害你的。”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裴祈浑身一僵,低头看向星落时,她还是那一脸稚嫩无害的笑。
只是,说话倒利索多了。
虽然裴祈知道自己这几天是被她骗了,骗了个彻头彻尾,可无论如何,只要对上她这张小脸,便埋怨不起来了。
裴祈叹了口气,知道星落口中的“那小子”
指的是宗政无言,只是这二人年龄差距一眼便看出来了,她这么叫……
是不是有点不妥?
宗政无言不用回头,只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猜到裴祈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他在前头一边带路,一边幽幽的开口:“她不叫星落,而是阿玲,还有,她可不是个小孩儿。”
“不过……这东西具体多少岁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比在场的各位都老就是了。
“裴姐姐比我高好多,叫姐姐也不过分。”
星落眨眨眼,无厘头的理由让裴祈都哑口无言。
但是宗政无言的话,她还是听的一头雾水。
“你说星落不是小孩儿?可她才这么大点……”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笑话。
宗政无言走过一个转角,借机看了样星落的方向,只见她一蹦一跳的跟在裴祈身侧,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
“国师与右相远在大晟,应当不曾听过北定的摄远候。”
裴祈看不清宗政无言的表情,只能见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暗道中,一点一点将星落的过去全盘托出。
“摄远候自入朝时起便野心勃勃,尤其擅长一种炼毒之术,因此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那年父皇刚刚登基,如此危险的人物,在父皇眼中自然是容不下的,可想要对付他,也绝非易事。
父皇用了五年时间,才将整个摄远候府连根拔起。”
“至于阿玲,则是在抄家之时发现的。”
宗政无言突然顿住脚步,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深不见底的目光以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紧紧锁定在星落身上。
“也是自那时起,父皇才发现,摄远候这些年来不知抓了多少孩童,并以这些孩童为媒介日夜不休的炼毒,为的,就是练成一个毫无心智,任他操控的毒人。”
“可那些孩童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死在无数毒药的折磨之下,而阿玲,便是那唯一炼成的毒人。”
“她也因为那些毒药的原因,永远停留在了七岁模样。”
骇人听闻的故事,让裴祈的手不经意间握的紧了,就连容钦也没忍住将目光落在星落的身上。
可她却好像那不是自己一般,歪着脑袋,哼着没有腔调的小曲儿。
裴祈半蹲下身,一只手不住颤抖,缓缓摸上她的小脸。
她不相信星落听着自己的过去,会没有一丁点的难受,这般笑容背后,该有多少无助与恐慌……
“阿玲……”
星落噗嗤一声笑出来,将裴祈的手反握住,呲着一口小牙:“我很喜欢裴姐姐取的名字。”
“以后就叫星落,不叫阿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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