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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家见王爷面色不霁,忙将车后的踏板取下放在车前。
寻常的马车凳都是阶梯式的,而因着祁丰楼腿脚不便,多以轮椅代步,是以他的马车踏板便是找了工匠专门订做成斜坡的式样,便于祁丰楼推着轮椅上下。
进了马车,祁丰楼一把将洛鄢之抛到车厢里的软塌上,自己也撑起身子从轮椅转坐到软塌上,倒了一杯冷茶,将那股无名火气降一将。
安伯察言观色,见气氛微妙,便知情识趣地没有进到马车里,而是在外面和聂风坐在一起。
“怎么回事?”
安伯悄声问。
聂风愣了下,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得低声道,“王爷许是生气了吧。”
生气算怎么回事?安伯还是不明就里。
马车里,被点了周身穴道动弹不得的洛鄢之倒了软垫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充满盛怒和光火,如果眼刀能杀人,此时祁丰楼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对于旁边那道恶狠狠的视线,祁丰楼视而不见,接连喝了三杯冷茶,这才觉得理智清明了些。
再看她时,祁丰楼眼底多了一抹复杂。
“王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车外,安伯问。
祁丰楼淡淡一掀眼帘,“南城街。”
“驾!”
马儿一声嘶啼,朝着南城街驶去。
看什么看!
还不快给本姑娘把穴道解开!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洛鄢之寒着巴掌脸,以眼神示意着,一口银牙磨得咯咯直响,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气得她想一脚踹到他脸上去。
祁丰楼撑着下颌,神色难辨地盯了她好一阵,忽然取下束发的绸带,倾身靠近她面前。
洛鄢之一惊,眼底涌出戒备,现在可是她为人肉他为刀俎,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任由他宰杀?
你要干什么?!
洛鄢之蹙眉,抿紧了殷唇。
他拿着那根黑色的绸带,突然伸手将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握住,洛鄢之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却感觉到那只手在握住她的头发后……怎么形容……像是前世在美发会所里时做发型前,每个发型师都会先捋一捋你的头发,看看发量如何,发质如何,再行烫染。
此时的洛鄢之莫名其妙的就钻出这样一个无厘头的感觉来,那只手,不……是那五指,来回穿过她浓密顺滑的长发,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祁丰楼忽然顿住手,仿佛为刚才自己的一时失态感到恼火,下手没有轻重的将洛鄢之一头青丝胡乱用绸带系住,疼得前面洛鄢之龇牙咧嘴,眼泪都挤出来了。
祁丰楼你个混蛋!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招数折磨姑奶奶,不知道扯女孩子头皮是最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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