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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庞大人此番算是武装到牙齿了。
再然后,这才前呼后拥、喧闹不已的出了县衙。
苏默哪成想这傻叉县令会玩这么大?这闹哄哄的,这下不用愁出名了。
怕是就算再抄袭一百首临江仙、再弄出一万套拼音法的效果,也比不上如今。
唯一不同的是,这种出名,多半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想必后世记载中,定会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大明弘治年间,有奸佞苏默者,假借谶穢,装神弄鬼,愚民欺君……
想想这些,苏默就有些毛骨悚然。
只是事到如今,却是怎么也圈转不回来了。
好在当初定计的时候,赵奉至一个儒家子弟,就很排斥这种事,一再的申明要保密,万万不能传扬出去。
是以,此刻虽然百姓们心中惊疑,却也并不知道这一幕竟然牵扯到鬼神。
苏默也在无奈接受庞士言这番安排后,叮嘱庞士言绝不可泄露半句口风。
只说倘若泄露,必受劫难反噬。
庞士言自是凛然谨遵,甚至当即将那个报信的仆役,直接派人堵了嘴,说是送回老家安置去了。
至于这个老家是庞大人的老家,还是另一种老家,那就无从考据了。
对此,苏默也只能默然。
一行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到了赵府门口。
将所有人都留在外院守着,庞大人顶盔掼甲,战战兢兢的一步一挪的跟着苏默进了后进。
书房内,果然一地狼藉。
唯有赵奉至面色惨白,呆呆的坐在案桌后,身体僵硬,只有眼珠儿不时转动,显示还是个活人。
只是当苏默二人进来,一看到如同远征的庞大人时,赵奉至顿时瞪大了眼珠,险险没当场露了馅。
好在庞大人从一进门就神不守舍,光顾着哆嗦了,哪还有心思去看赵奉至是不是有破绽。
他这会儿只觉得身周都是阴森森的,不时的,似乎还有冷气吹在脖子后面。
要不是记得苏默一再的要求他,千万不可出声,怕不是当场就能叫出来。
赵奉至以眼神看向苏默,又瞄瞄庞士言,苏默露出个无奈的眼色,赵奉至眼底就闪过一抹压抑的笑意,随即赶紧微微阖下眼帘,唯恐露出破绽。
苏默装模作样的在屋内走了几步,又微微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庞士言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赵奉至却是听的分明,什么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包子要吃皮,饺子要吃陷……
赵奉至腮帮子鼓动,拼命咬着牙,好歹将笑意憋在肚子里,只憋得面孔涨红,额头上青筋都迸了出来。
只是这般模样落在庞士言眼中,却又让庞大人凭生无数恐惧,身子抖的筛糠也似,贴着墙边就滑了下去。
瞅瞅前奏差不多了,苏默也不敢太过。
轻喝一声设法台,老管家立刻手脚利索的将早准备好的一应事物摆上。
举止之间,面色悲惨,沉重中带着惊惧,惊惧中带着颤抖,让苏默心中大赞,看,这才是演技派。
嗯,有潜力,很有潜力啊。
苏默决定,日后如果自己有机会做导演,一定给老头儿安排个角儿,不使这良材美质埋没。
法台很规范,一张案几,搭上块黄布。
嗯?等等,这布上咋还有墨汁?
老管家背对着庞士言,口唇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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