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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甩脱苏默拉扯的手,转头推起小车就走。
苏默眉头皱的更紧,微一沉吟,转身待要走,后面却被人拉住。
扭头看去,刘老汉捏着油纸包递了过来,叹道:“小苏默,拿着这个,这灾民一来,怕是老汉这点营生是做不了了。
你也赶紧回去跟你爹商量下,尽量多存些米粮,我料着,这粮价……”
说着,摇摇头,叹口气而去。
苏默愣在原地,看着远去的父子俩,捏了捏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三个热乎乎的烧饼,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把烧饼藏在怀里揣好了,拔腿往城门那边走去。
看望小丫头,印坊结算什么的都放放吧,先把当前这事儿搞明白了再说。
正如刘老汉说的,这灾民一来,只怕这小小的武清县城再也难以平静。
灾难一来,大户富绅们底蕴深厚,根基牢固,再难也能撑住。
而普通百姓去如同无根的浮萍,稍大点的风浪,一个不好就是覆顶之灾。
很不幸,苏默苏老师目前也是属于这无根浮萍中的一簇。
这让苏默不由的再次吐槽,附身的这个小子是不是衰神附体了。
越往城门走,紧张的气氛越浓郁。
沿路的许多店铺都在上门板开始收拾。
路过韩家茶馆时,苏默远远看去,却见那边竟连门板都上好了,也不知是动作够快,还是根本就没开过。
心中的忧虑又更重了几分,想了想,还是没停留,继续往城门走去。
若不搞清楚状况,连个应对的计划都没法设定,更别说解决问题了。
待到了城门这边,情形更让人紧张了。
街上到处都是县衙的衙役,提着哨棒跨刀,挨家挨户的敲门劝店家不要慌,不要关门停业。
还有几个拎着铜锣,边敲边大声宣布衙门的通令。
通令内容不外就是要大家不必慌乱,安守秩序等等。
再就是晓谕各处,若有宵小作乱、趁机生事者必严惩不贷。
只是这个关头上,又哪有人肯听?任那差役拍的门板山响,各店家里面也是死活不应。
苏默看的直摇头。
刚刚听刘振说县衙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赶往城门,还觉得这些官员颇有担当。
然而此时一看,担当是有了,但能力实在是很有待商榷。
眼下这个时候,维持秩序固然是必须的,但强令商家开门营业岂不是乱上加乱?正经的是不相干的人越少越好,那样才便于安排布置。
“苏讷言,你怎的在这里?”
正暗暗摇头之际,忽然听的有人喊自己名字,转头看去,只见前面拐角处一队人拥了出来。
最中间一人年纪四十上下,身材微胖,一身青色官袍,穿在身上紧绷绷的。
头戴双翅乌纱官帽,这大冷的天,额头上却仍是汗津津的。
此刻一边走一边擦拭,面色阴沉,满是忧色。
这人苏默不认识,不过从其穿着打扮上,猜想应该是武清县衙门里,至少排名前三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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