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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自己可是战俘,即使现在受到礼遇,可是,当这些瓦刺人发现自己不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让自己跟普通战俘一般待遇。
不得不说,朱祁镇长了一副好身板,高大魁梧,身体也算是健朗,但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帝,平日里怕是运动也不多,要自己不多锻炼锻炼,怕是在这战俘的旅途上,还没饿死都得累死,总之一句话,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就在朱祁镇埋头赶路的当口,听得身后远传来了密集的蹄声向着前方疾奔而来,不禁抬头向后望去,看到了一杆大旗,正在一群瓦刺骑兵的簇拥之下笔直地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陛下,你这是……”
伯颜贴木儿看到两脚泥泞的朱祁镇站在牛车旁,不禁一愣。
双眉一拢,转脸向那脱尔逊望了过去。
虽说大明天子是他们瓦刺的战俘,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之君,况且自己也仅仅只是吩咐脱尔孙一行严加看守,却从未有失礼之意。
看到了伯颜贴木儿沉下来的脸è,心知不妙的脱尔逊赶紧解释道:“平章大人,此事绝非末将所为,乃是陛下自己非要步行。”
伯颜贴木儿不由得愣了半天,这才跳下了马来,把那马缰随手扔给了自己的下属,走到了朱祁镇的跟前,看到他脚上那双已然满是泥泞的鞋子,不由得眉头又皱紧了些。
“陛下怕是已经走了不少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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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平章大人,陛下这几日每天都在走路,头两天走的时候较少,这几日来,却是越走时间越长。”
脱尔逊赶紧答道,证明他这名看守者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看到伯颜贴木儿疑uò的眼神,朱祁镇淡淡地笑了笑,并不解释,主要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别说老子喜欢走路,就算我喜欢倒立,迎风nini又能怎么的?像咱这样还算是好的,是遇上个行为艺术家穿越,今天屁股上吊两秤砣,明天脑袋瓜子上顶口炒菜锅,不把你们的视觉思维给折磨疯才怪。
伯颜贴木儿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招来了一名亲卫,低声地吩咐了句,不多时,就从一匹战马的背囊中取了一双崭新的牛皮靴子递了过来。
“陛下若是喜欢走路,还是穿此物吧,终归是比你们的布鞋耐磨得多。”
伯颜贴木儿亲手递到了朱祁镇的跟前。
朱祁镇倒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径直坐到了牛车边缘,将脚上的那双已然有些破损的锦缎布鞋脱掉,将那双牛皮靴子套在了脚上试了试。
“不错不错,谢谢。”
朱祁镇活动了下脚之后,很惊喜地发现还是ǐng合脚的。
听到了朱祁镇开口说谢,伯颜贴木儿不由得一呆,下意识地欠身道:“不敢当。”
朱祁镇扯了扯嘴角道:“虽然你们瓦刺与我大明如今是敌对之国,不过你我之间并无ī怨,而今你送我靴子,解我行长路之忧,一句谢谢,还是当得起的。”
若不是敌人,怕他应该是一位值得深jiā的友人。
看着这位仿佛任何时候都显得那样沉稳与平和的朱祁镇,伯颜贴木儿忍不住浮起了这样一个荒诞的念头。
不过他也听得出来,朱祁镇的谢意也仅仅只是针对这一双靴子。
“……陛下,下臣观你双眉紧锁,是否有什么心事,可否相告于下臣?”
伯颜贴木儿像是起了谈兴,由着护卫勒马缓行于身后,与那朱祁镇并肩缓行,指着那些行于大道之中的瓦刺jīng锐骑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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