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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羊笨嘴笨舌,说出的话令人不敢恭维,罗正雄心里腾一声,丢下教案就往后院去。
后院里静静的,女兵们除了少数上课外,多数跟着张笑天,去了野外学习射击。
实战也是重要的一项学习内容,尽管是寒冬,野外训练一点也不敢放松。
罗正雄站在院里,心潮起伏。
刚才课堂上,他表现得太急了,这不好,身为一团之长,如此沉不住气,不像是他罗正雄的作风,这怕是会给全团带来负面影响。
尤其团里上下都知道他有未婚妻,是那个娇气而又天真的江宛音,突然在万月面前失态,战士们怎么想?
他咳嗽了一声,算是给万月打招呼,然后敲门,屋里响起虚弱无力的声音:请进。
罗正雄推门进去,万月蜷曲着身子,躺被窝里,她的脸颊烫红,着了火般,眼神也有点飘离。
罗正雄摸了一把万月额头,烧得厉害。
“怎么不报告?”
他带着怪罪的口吻问。
“不碍事的,可能受了风寒。”
万月强撑着想坐起,罗正雄止住她,万月接连打了几个寒噤,罗正雄怀疑不是风寒,“马上去医院,不能这么躺下去。”
等罗正雄把勤务兵叫来,万月却死活不肯去医院,她说:“不就发点烧么,犯得着兴师动众。”
“发烧,你以为发烧是小病呀?”
罗正雄不管她,命令张双羊几个将万月抬上车。
“我不去医院,你不要逼我!”
万月突然吼。
这一吼吓住了所有人,谁也没料想万月会这样,张双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求助似的望住罗正雄。
罗正雄又说了一句,万月的骂就更猛了。
“要你操什么心,我烧死关你啥事,出去,都给我出去,我要睡觉!”
晚上,罗正雄将于海叫来,两人都感觉这事有点不大对头,按说生病送医院,这是很正常的事,万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联想到最近一些谣传,还有万月古怪的行为,罗正雄认为,万月这场病生得蹊跷,里面有其他文章。
于海说三天前,他看见万月一个人朝村庄北部走去,当时天已近黑,万月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他没在意。
可第二天张双羊告诉他,万月头天晚上很晚了才回来,回来后好像心事重重,黑暗中坐了很久,然后又走了出去。
“去了哪?”
罗正雄紧问。
“张双羊也说不清,当时她想跟出去看看,一想万月的脾气又没敢。
天快亮时,万月回了宿舍,但她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当天下午,万月就发起了高烧。”
“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报告?!”
罗正雄很是生气,看来自己的怀疑并没错,万月果然是遭遇了什么困境。
“我们怕……怕……”
“怕什么?!”
于海结巴着不肯说,罗正雄吼了几声,明白了,他们定是在顾虑他跟万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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