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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粉雕玉琢的孩童不过红了红眼,就叫人疼到了心底去。
云氏哪能见得了这个,只知道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抱着又是一阵心肝宝儿的疼。
云墨在一旁愤愤不平告状:“夫人,少爷不过是背书卡顿了下,那夫子实在太过严苛,足足打了少爷两个大手板,一点情面不讲。”
云氏听到更加心疼起来,摸着顾知望脑勺,气道:“这学堂咱不上罢了,真以为我儿稀罕?望哥儿,我今天就去和你爹说,这两天咱们好好歇息,看你瘦的。”
两人一个作为顾知望贴身陪伴的书童,一个作为亲娘,那滤镜自然十个指头的厚,千错万错反正都不会是少爷、儿子的错。
其实哪是背书卡顿,压根是背出第一句就忘了个干净,更重要的是,连哪本书都背错了,那夫子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没想到刚打完两个手板人就昏过去了,也是摊上这事倒霉。
再说顾小少爷虽称不上珠圆玉润,但胳膊腿脸上都软乎乎的,一掐就陷进去,和瘦绝对扯不上关系。
送完郎中的花影沉默地没说话,知道夫人这决定成不了,侯爷虽然对自己这小儿子也宠爱的紧,但在教导的问题上却是严厉。
翰林大学士家的族学不是谁都能进的,崔家百年士族,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七个进士,十几个举人,秀才更是数不过来,文风浓盛。
读书方能明事理,开眼界,顾候不逼自己儿子真去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但肚子里总要有些墨水,不叫人看轻。
顾知望缩在云氏怀里,还和幼时般猫儿似的蹭着撒娇。
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他现在还处在一个意识不清的状态,满脑子都是自己昏睡时,散发着金光的书本。
书里面说他不是爹娘的孩子,侯府的真少爷另有其人。
顾知望将脑袋紧紧缩在云氏怀里,害怕地心想,他怎么会不是爹娘的孩子,娘说过自己是她最最最亲的宝贝,骗人,骗子!
随后太医也被急匆匆请了过来,诊断后确定没有大碍,一屋人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这番动静连带在小佛堂诵经的老太太也引了来。
今年五十岁的刘氏头发半数发白,一身素服却遮不住通身的威仪气度。
刘是国姓,老太太是已逝去的亲王之女,独苗苗一根,先帝亲封的郡主,算起来还是当今的堂姑母。
一见到来人,云氏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从床上起身恭敬退到一旁行礼,“母亲。”
刘氏看也没看她,直奔顾知望替代了她的位置,搂着顾知望上下打量:“乖孙哟,受苦了,给祖母好好看看。”
顾知望知道这才是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瘪着嘴一把搂住刘氏胳膊摇。
“祖母,夫子好凶,我不要去学堂了。”
老太太拿了药膏亲自给他涂,话却没应下,她知道轻重,大事上从不犯浑,只柔声安慰:
“这是你爹下的决定,祖母可干涉不了,望哥儿乖,不许胡闹。”
这是没得商量的意思了。
顾知望失落了,浓密的睫毛垂落,小扇子似的耷拉着,像株蔫了的草,可怜巴巴。
刘氏手上动作又是放轻,给孙子吹着手心,一点没身为郡主祖母的架子。
她是真喜欢自己这个小孙儿,就算看不顺眼云氏也忍不住稀罕他,望哥儿从小嘴甜,古灵精怪的,能把人说的心尖儿都塌了,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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