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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致和先嘲弄我的,我才忍不住和他打架。”
顾知望皱了皱鼻子,搂着刘氏脖子撒娇,他知道这府里就祖母一个人可以压住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劝服祖母来。
“我都已经认错了,爹还要罚我,祖母,我知道你最好了,让望哥儿住下吧。”
刘氏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拍了拍孙儿后背。
按以往来说,她不会插手儿子教育望哥儿的事,可一想到孙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遭的罪,就忍不住心软了。
望哥儿只是简单说一句陈致和嘲弄自己,可刘氏是什么人,吃的盐比旁些人走过的路还多。
身为皇室之人,她站的位置生来便高,看人清楚,最是知道这上京城的世态炎凉。
望哥儿是个好孩子,别人要是不主动招惹到头上来,他如何会同人打架?
“今晚你就安生住祖母呢,不用怕。”
刘氏亲手接了帕子给他擦身上,“你爹当年像你这边大的时候照样调皮捣蛋,有次弄坏了你祖父送给我的镯子,偷偷藏在床底下,被你祖父发现追着打,最后爬墙出去的。”
谈及往事,刘氏素来肃穆的脸上变得柔和,眼中浮现怀念和追忆。
顾知望忍不住捂住嘴,咯咯地笑出了声。
刘氏将他的手拉下,“咱们笑的时候大大方方的,不许学那扭捏派头。”
不过等到看见顾知望缺了的两颗牙,老太太明白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祖孙两个都笑作了一团。
一旁的素檀看的高兴,每日就希望五少爷能多来几趟,也只有这时候郡主才能开怀些。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大爷过来了。”
顾知望一听慌了,刘氏便叫人将他带去偏房安歇,给他保证,“你还信不过祖母?今天你爹带不走你。”
顾知望这才安心,蹭了蹭刘氏的脸,飞快跑到偏房里被伺候着脱去外衣,装睡。
正堂,顾律迈步进来,给刘氏躬身行礼,“深夜叨扰母亲,是儿子之过。”
刘氏:“既然知道是你之过,那还来做什么。”
顾律无奈,母亲不是望哥儿,就算占着道理也没法子,只能放轻声音,“母亲。”
“行了。”
刘氏今天便就准备不讲道理一回了,“现下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望哥儿今晚就住我这。”
在外令行禁止的顾侯爷在自己母亲面前也只能示弱,柔声抱怨:“怎得如今连母亲也纵着那臭小子,当真要无法无天了。”
刘氏叹了口气,“望哥儿那孩子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你不要逼的太紧,回头被你这样一打,夜里受惊发起热来你自己又该心疼了。”
老太太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谈起宠望哥儿,顾律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又不是没看到,望哥儿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好好让他松快一阵,别老是又打又训的。”
顾律闻言没说话,他实在不赞同母亲的话。
离开一个月回来,他是没哪看出来顾知望瘦了,反倒拎着沉了不少,相比没有他在的日子显然过得还更快活。
顾律站起身,妥协:“行了,儿子不带他走,去看看总行了吧。”
刘氏还不放心,在后面道:“你不许动手。”
偏房,听到脚步声的顾知望飞快缩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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