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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姬夫人嘴角上挑,风轻云淡。
我依旧站在一边,暗自地观察着楚姬夫人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楚姬夫人身边站了一位穿宫装扎着双髻的女婢低着头不语,亭前台阶下站了大概三个到四个内侍,也是低头不语。
我这才细细地注意到芙蕖的宫装腰饰好像与他人的不太一样。
蔡宫女婢和内侍腰饰与宫装同色,大一级者腰饰颜色越深,浣衣局、司衣局、尚膳房等最高级别的女官都是绣云纹或蝴蝶纹。
而亭下跪着的芙蕖就是腰饰绣着云纹的,料想小雨是我贴身的婢女都不允许带绣云纹的腰饰,这位芙蕖平时不在浣衣,司衣,尚膳这种忙起来翻天覆地的地方呆着,而是整天跟在楚姬夫人身边,并且毫无畏惧楚姬夫人的怒气,想必背后的人一定是蔡侯那厮,而且在对待蔡侯的妃嫔上的盛气凌人跟脾气,应该是常常守在蔡侯身边执掌笔墨的女官差不多,并且这丫头的心里恐怕早把自己地位放到我跟楚姬夫人之上了。
只不过,为何蔡侯要派人来监视自己的妻子,而且还找了一个如此不知轻重好歹的。
我垂下眼睑,手开始发抖,并且不小心地将托盘丢在了地上,颜料撒了一地。
并且还有几瓶巧合地甩在了芙蕖的身边,破碎的颜料泼了她半身。
芙蕖依旧未得到任何人的应许,忽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怒气冲天的看着我。
“手太酸了,自上回帮着国君整理了书阁后,本宫身上就异常的疲乏,想必芙蕖姑娘是否也得了蔡侯的什么差遣,定是身上乏累了很,否则怎会忘了自己身份是何呢?”
我眨了眨眼镜,天真的摇着酸痛地手腕说道。
芙蕖怔了一下,仿佛终于找到自己身份是如何,乖乖地跪了下去,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我歪着头笑了笑,语气却柔软委屈道:“怎么办,这可是国君亲自为我调制的颜料,是有好几种珍贵的花色糅杂的,上色于画还能引来蝴蝶,若是国君问起我该如何交代?”
“楚姬姐姐,要不今日先不叨扰您了,臣妾先要去与国君禀报一下颜料被芙蕖打碎的事情,这东西可是御赐的,臣妾胆子极小,惧怕国君迁怒于自己。”
我面色无奈,假装转身拎起裙子要走。
“合欢夫人,颜料根本就不是婢子打坏的,您若是向国君告状,国君也定当会明察秋毫,不会迁怒于我。”
芙蕖在我身后朝我喊道。
“芙蕖女官还当真知道自己是婢子?”
我回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芙蕖一怔,估计本以为我会与她争辩一番,可没想到我却用这句话来质问她。
“我进蔡宫这么久以来,可是第一次见到芙蕖姑娘这样的奴婢,不但比主子脾气大而且还随意忤逆主子,本宫觉得真的有必要跟内侍令,内侍总管,以及敬房的姑姑,还有国君说一下,若是不见点血,奴才们永远都不会听话”
我迈出脚步往才要往回走,楚姬夫人院子里的奴才们边都跪了一地。
并且嘴里还念叨着:“奴才们知错,求合欢夫人留步。”
我抬头望了望站在阶梯上的楚姬夫人面色依旧和颜,没半点不妥,而我自己恍然有种像是着了她的道一般的感觉。
“把芙蕖拖下去,杖毙。”
楚姬夫人见我不语,于是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跪在一边的内侍听到,立即动身将跪在地上的芙蕖拖拉了起来,也不管芙蕖嘴里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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