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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想了想,就当作什么也没瞧见似的,只道:“沅沅,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苏寻是完全没注意陶氏前来的,听到这话,自是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拍着小胸脯,回身望着陶氏道:“娘,您怎么来了?吓死我了。”
陶氏上前轻拧小耳朵,道:“这话倒该问问你,你说我怎么来了?”
苏寻自知理亏,忙苦着脸,求饶道:“娘亲,我知道错了,别拧了,好痛呀。”
陶氏自是心疼女儿,听她喊痛,便松了手,轻哼了一声,却又问道:“饶了你,你倒是说说在这儿做什么?”
说着,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
苏寻被盯着心里一紧,抿了下唇,只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大哥走了也不说一声,心里难受。”
“所以你就到了隔壁屋子来睹物思人?”
陶氏也不揭穿她,只顺着意思往下说。
苏寻听了也不反驳,只低着头不应声。
陶氏见了也不再问别的话,只伸出手拉住了苏寻的,同她一道坐了下来,轻叹了口气,道:“沅沅,你不说话,便听娘说两句吧。
你还记得阮姨吗?”
苏寻点点头。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二舅对阮姨并无感觉,若不然也不至于蹉跎了这么些年,可这次去塞北,我才晓得,原来,他其实是喜欢她的,不,不能用喜欢,是爱……”
陶氏边轻抚着女儿的手,边缓缓道。
是的,她二哥陶青柏在不清醒的时候才将一些话说了出来,比如在第一次见到阮惠时就有了动心的感觉,可那时阮惠着了男装,陶青柏断不肯相信自己竟有断袖之癖;比如阮惠晓得陶青柏性格内敛,使了激将法想逼他承认,可不想他竟心灰意冷,请命镇守塞北去……便是诸如此类的误会最后导致两人相爱却不相知。
“原本可以厮守一生的两人却因着各种误会而蹉跎了大半辈子,唉。”
陶氏叹气道,可唇角微微上扬,“不过……这下半辈子却再也不能分开了。”
苏寻依旧默不作声,可听到这,心里一松,也懵懵懂懂地好似明白了什么,眼眸子微亮。
陶氏见女儿这副样子,晓得不用自己再多说,拉着小丫头站了起来,替她拍了拍灰,又随意给自己拂了拂,边往外走道:“好了,话说完了,就出去吧,瞧你都快成小花猫了。”
苏寻讪讪一笑,只由着娘亲牵着手往前走,可走到院子里,却瞧见季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了那。
季嬷嬷显然是为了陶氏而来的,她有些激动地望着陶氏,心里百感交集,身子微微颤抖走向陶氏,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陶氏见是季嬷嬷,这眼神也变得更柔和了些,唤了声:“季嬷嬷。”
又命苏寻唤了人。
季嬷嬷热泪盈眶,连连应声,嘴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
对于这个老嬷嬷,陶氏是有感情的,见她如此,就瞥了眼身后的苏寻,道:“沅沅你先回去吧,我同季嬷嬷一道走走。”
苏寻晓得两人准要寒暄一番,不多言,点了头就离开了院子,带着两丫鬟回了自个屋里。
屋子里头,陆宝珠倒是早候在那了,她手里执着一张纸,瞧起来似在读信,可神情隐隐有些不对,一见到苏寻进来,忙立起身,把纸塞入了袖子,却是快步走过去,急道:“沅沅,能帮我准备马车吗?我想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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