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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其安静,也极其贫穷的村庄。
目之所及,是早就荒废的田垄,杂草丛生的道路,泥砖屋子倒塌一片,剩下的零落房屋统统大门紧闭,似荒无人烟。
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和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站在路边不知说着什么。
“我们从旁边走吧,避开他们。”
陶悠看向旁边草丛里依稀能分辨出来的小路。
“好。”
陆黎朝前看看,将地图塞回背包里,“不是说很多孩子被拐的父母都来了么?”
“可能都在派出所吧。”
绕路进了村,村子里依旧一片荒凉,屋门紧闭。
陆黎敲了几家的门,只听狗叫,不闻人声。
陶悠凭着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记忆寻摸到了疑似自家门前——印象里的土屋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平房,窗沿下挂着陈年老苞谷,窗户早就破了,拿日历糊着。
里头不时传来两声咳嗽。
“你好?”
陶悠上前敲敲门。
里头的咳嗽声停了。
“这家住着个孤寡老人吧,而且腿还有毛病。”
陆黎示意她看墙角泥糊糊的一副破拐。
“我想起了,小时候旁边是住着一个单身汉,好像听说是年轻时候拿□□上山炸山石,还是怎么的,出事把一条腿也炸没了。”
“叫刘瘸子。”
陆黎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
“你记性不错啊。
试试看。”
陶悠挑挑眉,转头继续敲门,“刘瘸子在家吗?刘瘸子?”
陶悠又叫了几声,里头终于又传来闷声咳嗽,然后是一顿一顿木棍拄在地上的碰碰声,最后是慢慢吞吞划拉门锁声,最后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隙,露出半张皱纹爬满的脸。
“谁?”
那浑浊的眼睛显出苍老。
“我……我是从隔壁老四家过来的。”
陶悠含糊回了一句,盯着门缝里露出来的空荡荡的裤管,皱巴巴有常年挽成结的褶皱。
“老四家?”
刘瘸子把拐靠在旁边,又把门打开大一些,打量着陶悠和旁边的陆黎,他俩看着就不是本地人,于是作势要关门,“不认识不认识。”
“大爷,”
陆黎立马一手撑住门,一手拿了包烟递过去,“您再想想。”
刘瘸子抬眼看看陆黎,最后经不住烟瘾,伸手接过烟,往后退几步把门大开。
“进来吧,外头招眼。”
进来是个小天井,早年的水泥地已经坑坑洼洼,碎了不少。
墙角倒是摆着凳子,但看着落灰不少。
刘瘸子也没管他们,自己拄着拐靠到放农具的架子边上,掏出打火机,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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