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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围坐在那张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麻将桌旁,桌上堆满了零散的麻将牌,花花绿绿的。
李姨是个中年妇女,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眼睛紧紧盯着牌面,可嘴却没停过说话:“你们听说老丁家那点事儿没?他家儿媳妇刚进门就把电视机抱到自己屋里,她公公晚上想看《新闻联播》都得钻进儿媳房里。”
顿时笑声一片。
坐在他对面的刘婶,一边熟练地摸着牌,一边挑了挑眉毛,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哎呦,我就说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老丁要强了一辈子,脾气暴躁、说一不二这回也被儿媳妇给拿捏住了。”
她手里把玩着一张东风牌,像是在权衡着要不要打出去。
旁边的老王咳嗽一声说:“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呢。
刚过了年,我孙子跑去看电视没看成,电视机被他家小媳妇锁自己房里了,大过年的我那孙子回家后哭的哟---我就让老婆子带着娃去毛蛋家去看了,又不是只有她家有电视。”
“哈哈,这下可好了,有这样的儿媳妇够老丁家受的了。”
。”
李姨笑着打出一张三条,眼睛却还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这时,小卖铺的老板娘小凤妈,从后面的货架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也凑了过来:“丁强妈刚来时也要强能干,脾气也不好,总和老丁吵,没多久就消停了,之后事事顺着老丁,为何现在新媳妇刚进门就能拿捏住暴脾气的老丁呢?那是因为他儿媳妇按住了他的命门。”
这句话一出,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刘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假的?什么命门?别卖关子,赶紧说。”
“快说、快说--”
众人催促着。
小凤妈挠了挠头,故作神秘地说:“我是听丁强妈说的,她让我保密,不能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快说、快说---”
小凤妈不紧不慢的说:“都不能说出去啊!
自从丁强媳妇入门,电视机放到客厅供大家看,她就天天抱怨人多太吵,还夜夜折磨着丁强,不让他睡陪她看电视,她不上班可以白天补觉,睡到日上三竿,丁强呢,白天上班累了一天了,晚上还不让休息,人都快熬坏了,这不是让丁家断后吗?你们说,她把电视机抱到自己屋里,老丁能怎么办?”
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叫我说就不应该叫王娟进门,她是农村的,又没工作,本来说好是秋天结婚的,老丁专门托人在大城市买了一套西装,还给她买了一套裙子。
就因为电视机没买,硬生生的拖到了冬天。
结婚时她自己穿着新棉袄不冷,大雪天非让丁强穿着西装说这样才帅气好看。
我当时就说以后老丁家受罪的在后面呢!”
李姨边说边打出一张牌。
“哎!
丁家还不是图人长得好看”
“只长的好看有屁用--”
麻将的声音渐渐被八卦的话语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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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娟在小卖部前站了好一会才高声喊了一声“买酱油”
随即把一张大团结用力拍在玻璃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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