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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眉姐因为晕厥,被送到了医院,菲菲说报警,她没答应,她当时很勇敢,在小惠面前勇敢地说她爱我,说不会给她精神损失费,结果就被她打了,几个男人也动手了。
我操他妈的,我从没这么恨过,我想我再也不要什么理智了。
狗日的,到处都是流氓,谁把我逼上死路,我让谁不得好死。
我到了眉姐那,发现她不在,然后往医院赶去。
我这辈子感觉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医院,跑在过道里,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就会突然联想到我的母亲,联想到那段整日呆在医院里守侯母亲,看着她渐渐离去的无望的日子。
那日子简直没法去回忆,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以至后来,我抽烟抽的胸口发痛的时候,我都没去医院检查。
我实在不喜欢那鬼地方,我找到了电话里菲菲哭着告诉我的房间,推门而入,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她,她挂着点滴,眼睛仍旧闭着。
我看着她躺在那,闭着眼睛,联想到什么,突然心就发冷,慌,然后走过去就趴在她跟前,手摸着她的脸,一遍遍地叫她:“宝贝,没事吧?”
旁边的菲菲说:“她还在昏迷,医生说没事,可她——”
,她哇的又哭了,“她怎么就醒不过来啊?”
,旁边的一些女孩子比菲菲还要小,大概二十出头,也不停地哭。
大壮跟我在工商局分手后,去了公司一趟,不多会也来了,他推门后,见到菲菲她们在哭,于是就走到菲菲跟前,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慰她说不要哭,眉姐不会有事的,接着就看着我说:“小童,别他妈的哭,男人点,我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事,就是精神受了刺激,加上又贫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打骂侮辱啊!”
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了,那个时候,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凶狠了,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抚摸,低着头,泪就要落,但还是忍住了。
那天到下午四点之前,我就一直坐在那守着她,想了很多事情,虽然医生说没事,可是当你看到你亲爱的人闭着眼睛,不说话,不微笑,不皱眉,不确定她何时醒来的时候,你就心慌了。
我想当初我爸爸握着妈妈的手,围在她身边看她几次昏厥的时候感情就是这样,甚至更深,我当初无法深刻体会,而那刻完全明白了。
一个可爱的人,多么迷人的女人,身体妩媚动人,心地善良温和,这样的好女人,与我的生命连在一起,连呼吸都贴在一起的女人,如果突然消失了,我要怎么办,不能跟她说话,不能看她撒娇,或者像个姐姐般的关怀,以及在我的怀里,身体里,多么的可怕。
大壮在这期间一直忙碌着,我要守着眉姐,那群丫头被吓的一直抱做一团,只有大壮跑来跑去找医生,找熟人,买东买西。
大壮买了饭给我们说:“都吃点吧!”
,跟我说:“小童,你也吃点,不会有事的。”
我摇了摇头,一直面无表情,傻傻地拉着她的手,贴在脸旁。
温暖着她,感受着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宝贝,快醒来,答应我,快醒来,我在这里,你的小男人在这里啊,不要丢下他,他没有你活不下去,他一刻也离不开你的微笑,你的呼吸,你的怀抱,不能离开,永远不能,不要这样残忍地丢下我。”
我最能体会那些可怕的感受,心里明白上帝会在任何时候给你意外的,也许就是让人痛苦一生的事。
开心的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度过了那十分难熬的时间,她醒来了,在她醒来之前,我似乎在恐慌里麻木了,突然见她醒来,然后皱着眉头,露出微笑,又想哭,感动的,握着她的手,贴在嘴前不停地亲吻,一遍遍的。
心里开心死了,终于缓了口气,把那口闷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她躺在那里,面无表情,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睁的很大,我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弄了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眼睛不眨地望着我,看了会,突然牙齿咬着嘴唇说:“不要哭。”
我点了点头,把眼泪强行收了回去,看着她,就去吻了她,然后笑着激动地说:“宝贝,你没事了吧?”
“没。”
,她抿着嘴摇了摇头,把脸转到了一边。
她的表情让我想到先前,然后无比内疚起来,“是我不好,我该死,你打我,骂我吧!”
,我乞求着她,想到她受的伤害,我想我得到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她似乎变了个人,一直迷惑地睁着眼睛,傻傻的。
我看着着急了,去捧她的脸,让她转过来,她转过来后望着我说了句:“答应我,不要乱来。”
“恩。”
,我点了点头,“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
“我没事,你放心吧!”
,她说着,然后去看周围的女孩子,皱着眉头说:“别哭,你们别哭了,再哭姐生气了。”
,她似乎想跟那些女孩子说话,感觉跟我没话说了,我不怪她,是我伤害了她,她做什么我都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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