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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辉这时候问我,“你能看出这些是干啥用的吗?”
我点了下头,“这应该是一个临时祭祀用的法坛,我跟强顺就是祭祀品。”
“没错。”
陈辉又问:“你们两个在家的时候,得罪过啥人吗?”
一听陈辉这话,我就知道他对这法坛也不陌生,应该也知道法坛里这些道道儿的,他问我们这话,是猜测着想害我们的人,应该对我们俩比较了解,有可能是我们那一带的人。
我跟强顺同时摇头,我们在家的时候都还是学生呢,整天就是学校、家里,能得罪啥人,我倒是偶尔跟奶奶出去给人办点儿事,但是那也没得罪过人,更没遇上过这种懂巫术的人。
陈辉莫名其妙的叹了气,说道:“开坛做法的人如果不是你们那里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啥可能?”
我问道。
陈辉看了我一眼,居然不再往下说了,摆了摆手,“你们把地上这些东西都拿上,先回去再说。”
我还想再问,不过看陈辉的样子,我就是问了他也不会说,于是和强顺一起把地上的蜡烛小旗全都拔了起来,跟着陈辉离开了芦苇荡。
回到我们睡觉的地方,陈辉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些枯树枝,点着以后,让我们把草人、黑旗、蜡烛,包括我们手腕上的红布绫子,全扔到了火堆里,我跟强顺也趁机站到火堆跟前烤了烤身上的衣裳,从家里出来时候就穿了这么一身衣裳,连个替换的都没有。
等火烧完了以后,陈辉又让我们把灰烬捧着扔进了河里,强顺不明白为啥要这么做,捧着灰烬往河扔的时候,小声问我,我给他解释说,想要破这种巫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被祭祀的人,亲手把那些祭祀用的物件儿烧掉,特别是写着自己名字的草人,还有之前陈辉给咱们的红布绫子,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啥辟邪的物件儿,应该是系在草人脖子里缚魂用的,也就是绑住被祭祀人的魂魄,这样更容易控制被祭祀的人,要不然咱俩也不会不受控制的往河里去,陈辉让咱们把红布绫子系在手腕上,等于是把魂魄又还给了咱们。
给强顺解释完,强顺傻傻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其实,这个看似简单的巫术祭坛,并没有那么简单,祭坛里除了黑旗蜡烛红布绫子,还有两样最重要的物件儿,黑旗跟蜡烛这些,在祭坛里只是起个辅助作用,另外两样物件儿才是最关键的,不过现在看来,那两样重要物件儿已经给摆祭坛的人拿走了,要是那两样物件儿还在,就能反过来咒那个摆祭坛的人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谁都没心情再睡了,我跟强顺的衣裳只给火烤干一小部分,还是冷的直打哆嗦,不过我们这时候心里谁也不再闹的慌了,之前闹的慌,都是因为给人发了祷文,祷文肯是发到了那艘白船上。
写到这儿,可能有人会问,祷文是个啥呢?祷文,它的性质就是像一封书信,属于通阴契约的一种,关于这个,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再说下去就要犯忌讳了。
三个人并肩坐在河边,看着黑漆漆的河面,谁也不说话,我不知道这时候陈辉心里在想啥,我心里这时候有几个疑问,于是开口问陈辉,“道长,您说……到底谁在那里摆的祭坛,他为啥要害我跟强顺呢?”
陈辉摇了摇头,脸色变的很难看。
我又问:“那您是咋知道的呢,您刚才不是一直在睡着么?”
陈辉看了我一眼,没直接回答,停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在睡梦里有人跟我说的,那人说你有灾,让我起来朝西走百步,灾可破解,还一直告诫我,不管看见啥都别管,直管朝西走,最后,那人在我肩头推了我一把,我醒了……”
陈辉说到这儿,我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陈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醒来以后,就看见你们两个正在往河里走,那河面上还有个白色的东西,我看不太清楚,喊了你们两声,你们也不答应,想起梦里那人跟我说的话,我就赶紧朝西走,最后,苇子林里看见了刚才的祭坛。”
“那您没看见摆祭坛的人吗?”
陈辉又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他好像知道点儿啥,不想告诉我们。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跟强顺的困劲儿上来了,坐在那里脑袋一栽一栽的,陈辉跟我们俩说了句,“你们睡吧,我给你们看着。”
一听他这话,我们俩都趟地上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到啥时候,直到觉得肚子里饿的要命,这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阳光毒辣辣的照的身上都发烫,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干透了。
打地上坐起来朝四下一瞧,强顺在我身边躺着,还没醒,陈辉不见了,他的包袱也不见了,在我跟强顺中间,还放着一大袋子包子。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踹了强顺一脚,“快起来别睡了,陈道长又不见了。”
强顺迷迷糊糊从地上坐了起来,跟说梦话似的的说了句,“我咋闻见一股包子味儿咧。”
随即,他看见了身边的袋子,大叫一声,“真的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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