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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逼的、被逼的……”
正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水声,且有东洋人的说话声,上官曦侧耳细听:“至少有七八条船,老四,扯风。”
谢霄虽然忿忿,但眼下船上有人受伤,确实不易久留,便抬脚将两具死尸踢入水中。
阿锐虽伤着,还欲去摇橹,肩膊一痛,半身发麻,差点跌倒,今夏赶忙扶住他。
上官曦接过摇橹划起来,担忧地看着阿锐。
张非趁着众人不留意,朝船舷处挪了挪,紧接着“扑通”
一声,船边水花溅起,他已窜入水中。
饶得谢霄反应快,伸臂去抓,可惜仍未来得及。
“这王八犊子!
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早知就一刀剐了他。”
谢霄恼怒道。
上官曦将船儿摇得飞快,芦苇叶啪啪啪地直朝人脸上打,半晌功夫便回到了之前上船的地方。
她先将阿锐扶上岸,又急命人去请大夫来,脸色始终铁青着。
这帮倭寇人数众多,且行踪飘忽,居所不定,今夏想着要赶紧去通知官府,调集兵马,对他们进行围剿方可。
谢霄拦住她道:“已经有弟兄去通报官府。”
“我是官差,此事还是我自己去的妥当。”
“你一外来和尚,连地名方位都说不清楚,去了又有何用。”
谢霄鄙夷道,“况且,你若是个三品大员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连个品级都排不上,去了谁听你的。
你听我一句,我们帮里与官府关系还算不错,颇有几个老熟脸,每月里喝酒吃肉地厮混。
他们去通报,比你的话有用得多。”
他的话确也有理,今夏也知自己人微言轻,况且来江南是为查周显已的案子,管倭寇之事未免让人有狗拿耗子之嫌,只得作罢,入内去看阿锐的伤势。
大夫来了之后,用磁石吸不出阿锐肩膊处的细针,无奈之下只得用利刃割开肌肤,取出细针。
阿锐疗伤时吭都不吭一声,反倒上官曦要亲自替他包扎伤口时惊得跳起来,脸涨得通红直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上官曦正待皱眉,谢霄已在旁径直接过布条替他包扎起来。
她望了他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自己缓步出去,也不知从何处取了套衣裳,拿给今夏让她换上。
今夏谢过上官曦,换好衣裳,等大夫得了空,小心翼翼地取出怀中那枚暗器:“大夫,你瞧瞧,这上头淬得是什么毒?”
那大夫擅治外伤跌打,对于毒物却不甚熟悉,当下取了暗器到旁边,用银针探验。
这厢谢霄已经替阿锐包扎好伤口,阿锐嘴唇紧抿,对少帮主连句谢也不说,披上衣袍,起身径直出了屋子。
“这几天你就先歇着,好好将养。”
上官曦朝他道。
肩膊包得结结实实,手都抬不起来,偏偏阿锐还要逞强:“不用歇,这点小伤,不碍事。”
谢霄行出来,插口道:“让你歇就歇着,伤口长好才行,我让兄弟们给你送好酒好菜,你只管养着就是。”
上官曦没好气地瞥他:“他有伤在身,你还送酒?道人人都跟你似的。”
“呃……错了错了,好饭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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